虽然简单,也没什么好浇头,但辣椒味深入每一个毛孔,吃得就是畅快。
“够劲,”陈醒舔了舔嘴皮,“面条里有羊肉,羊汤和羊杂碎,八角大料一起,就不膻了。”
“行。”启澜应得勉强。
羊肉非烤了才好吃不可。乱七八糟地煮一锅,好吃就见鬼了。
穿越前的大学生活里,入冬了每晚到校门外的烧烤摊点上好几串。
然而,架不住好兄弟的一顿坚持,让步了。
店面不大,迈过被无数双脚踩得高低不平、沾满油垢的门槛,一眼就看得到里头不过摆了六张粗糙的木桌子。
典型的苍蝇馆子了。
且不说店门前的招牌写得随意,不知是哪个落魄秀才临时挥毫。
一块凹凸不平的掉漆板子上歪歪扭扭写着“羊肉羊杂面”,还字字大小不同,甚是寒碜。
食客们却满满的,每一张桌子至少十五人起步,挤得连店里上菜的伙计都要侧身,踮脚。
看那阵势,恐怕连蟑螂和老鼠挤进去都会有被压扁或踩死的危险,极大可能是有去无回。
启澜一进门就给浓浓的大葱味和大料味弄得晕头转向,差点跌了一跤。
陈醒也呛得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震得额头上的刘海不受控制地往头顶翻了翻。
“陈兄,你看,这的人多,半夜都吃不上,我回去做饭得了。”
“做饭?你这些天光往外头跑,多久没买米买面了?我出来寻你那天,还想烙饼来着,揭开盖子吓一大跳--早空得见底了。”
几分钟前,启澜还沉浸在对食物的想像中,望梅止渴,固执地不往里头挪脚。
强打着精神回小窝,煮上一锅喷香的大白米饭,就着厨房坛子里香脆的泡菜饱餐一顿。
可是,陈醒的话一下把他打回了现实,没了米这等灵魂伴侣,光吃泡菜对不住自己的胃。
多次失败尝试后硕果仅存的一坛。
近日事情多且乱,也无心思再腌制下饭菜了。还是留到有米下锅的时候再慢慢享用吧。
他沮丧地跺了跺脚,为了取暖,也是为了排遣郁闷。
“小澜别急嘛,瞧,最前头的那一桌吃完了!先等着伙计收拾了。”
“北平很多吃的都是闻着臭,吃着香!比如豆汁,炒肝,卤煮......”
“我现在饥不择食。再将就着吃几口,咱俩就走。”启澜不是顽固不化。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拽到了靠墙的一排长凳上。
厨房那边有一只大锅,烹煮着一头肥羊,油亮的汤在哗哗的沸腾。
陈醒闻着香味,肚子更饿了,站起来要走动走动:“我去看看那锅羊汤熬到几成了。”
启澜独自一人昏昏欲睡。
还没把长凳子坐热,就听见店外有一阵沉重的靴子踏出来的声音。
门边一个呵欠连天的年长伙计,条件反射地伸出脖子往响声那边瞅了瞅,吓得原地一跳。
迈开两条罗圈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往店里逃:
“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那些恶霸们又来了!”
“恶霸?”
少年猛然惊醒,诧异地朝那边看去--
一片黑压压的影子顺着门槛正在急火火地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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