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陈洛转身要走,韩秀琴的情绪更激动了。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了上去。
“陈洛你别走,你救救三姨,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边哭边跑,死死拉扯住陈洛的衣袖。
韩秀琴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别人家都是父债子偿,可她要反过来给儿子还赌债。
“放手!”
不料陈洛态度不改,冷声反问她:“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家没你这号亲人。”
再次遭受冷遇,韩秀琴无言以对。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要不是当初自己做的太绝,他们不至于闹得这么僵。
想当年,韩秀琴借钱盖好二层小楼没多久,她丈夫就在工地出事了。
那时候赔偿少,一条人命也就十万块钱。
可在青山村里,这笔钱绝对算得上巨款。
死了丈夫,韩秀琴表面上哭天抢地,关上大门却是逍遥快活。
她用这十万块钱吃吃喝喝,穿衣打扮,还带着陈金龙去江州市旅游。
唯独不肯用来还外债,哪怕姐姐韩秀芬上门来求都没用。
结果两年不到,这笔钱花了个精光,韩秀琴没有经济来源,只能把土地给别人承包赚个糊口钱,三五不时再去镇上打点零工。
总而言之,韩秀琴不是贤妻良母,儿子陈金龙深受其影响。
如今她终于尝到自酿的苦果,陈洛不可能对这种人心软。
拒绝了韩秀琴,他在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既然鸡鸭鹅不是我下毒的,以后你要再讹我,到时我去法院告你敲诈!”
一听陈洛狠话都放出来了,韩秀琴觉得他不会帮着自己,搞不好还趁机落井下石。
因此韩秀琴决定先发制人,突然张开双手抱住陈洛的腰,一边往后扯一边大喊:“乾哥,他打伤我儿子还没赔钱呢,你问他要钱!”
乾哥听闻这话,立马带着小弟围了上来,“啥意思?你这是想转移债务呗?”
韩秀琴想躲过这两天,只要能带着儿子顺利跑路,管他什么亲戚债务,统统都与自己无关。
“不是不是,我是想让乾哥帮个忙,你帮我把这笔赔偿款要回来,那不刚好可以抵利息吗?”
韩秀琴挤出一抹苦笑,而后眼神凌厉地死盯着陈洛:“这小崽子有钱呢,他在村里开了养鸡场,还包了一片山种果树,别说是三万,就是十万二十万他也拿得出来!”
听她这么说,乾哥倒也觉得不错。
如果三天后韩秀琴凑不出利息钱,到时就算把这娘俩打成残废也没多大意义。
毕竟钱才是最实际的。
“那行,这个忙我帮了!”
乾哥假装仗义地答应下来。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陈洛,手指指点点道:“小子,欠钱不还非好汉,你把陈金龙打伤了,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说着他还对陈洛伸出手,凶巴巴地威胁:“看见我带过来的兄弟了?你要是不还钱,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洛素来与社会地痞没交集,但知道他们嘴上比谁都凶,真打起来全是酒囊饭袋。
“对我不客气?”
陈洛讪笑一声,嘲弄地反问:“你们好像就没对我客气过吧?”
扫视着周围的小流氓,本来陈洛想三拳两脚把他们打跑,但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