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人(那个女生)都死了, 自己的到来, 还能挽回什么吗?
是不是来晚了?
眼前,黑暗再度侵占所有的色彩,交叠的色彩之中, 一个幽魂似乎有些近, 我能够抓住它——这样的想法之后,王镛自然伸手,抓住了那个幽魂, 同样的利爪接触之后,莫名的感觉袭来, 他很快判断出自己是占优的,能够控制住那个幽魂。
睁开眼,还是在病床上, 摊开手掌,掌纹中, 黑色的痕迹在蠕动, 似乎想要挣脱他的控制。
握紧拳,抓住的是真的吗?
真实?
幻象?
——分不清。
那么, 试一试好了。
走廊早就恢复了安静,光线似乎有了些变化,下午了, 悄然从病房之中走出, 来到隔壁的一个病房, 那里的木门敞开着,雪白的床单上一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留下的血液,暗红深红艳红… …一片血色与雪白交叠的地方,似乎能看到利爪的痕迹。
伸手摸了摸床单,这真的是很考验洁癖的一件事情,那似乎还有着人形褶皱的床单上,谁也不知道上一个躺在上面的是怎样的人,这种想象就让人感觉到了“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应该拉开一些距离的。
——普通材质的床单,大概率不是纯棉,摸起来的手感并不那么好,但这不妨碍它的雪白带给人的干净感,这跟那些血迹又是截然相反的。
换成另一只手,王镛睁眼看着,打开的手掌之中,那被控制住的黑色痕迹,如同一条条交织的线条,它顺着王镛的意思,从手掌之中脱离而出,以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扑到了那一片血色之上。
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色之中,最中间那最浓烈的一点艳红之上好像冒泡的水面,不断有些什么似乎在翻涌。
闭上眼睛,王镛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之中的翻涌,他看不清具体有什么,都是黑暗,毫无二色,但他能感觉到,那黑暗之中,的确是发生了什么的,一场争夺战,或者一场优胜劣汰。
睁开眼,床单上的血色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冒泡的地方在渐渐扩张,像是无数的鼓包在不断繁衍蔓延,大大小小的鼓包如同树瘤一样,丑陋而难看,那深浅不一的色彩,仿佛是活着的。
血色渐渐扩大,扩大到一个完美的人形,似乎有什么边界在那里锁定,没有继续蔓延,而是开始了一定的收缩,然后又是扩大,收缩,扩大,扩大,收缩… …几个反复之后,形态固定下来,而血色也成为了另一种颜色,褐色,暗绿,或者是黑… …
王镛倒退两步,已经做好了出现任何意外直接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太诡异了,这个世界太诡异了。
呃,也许是这个身体本身所拥有的能力很诡异?
而这诡异能力的来历,估计又有一个比较漫长的故事。
背后快撞到铁门的时候,王镛停了下来,他面前的人形已经完全固定下来,那张丑陋的偏向蜥蜴脸的人,有着粗黄的眼睛,浑浊的目光之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而感情,看向王镛,高呼:“王,这就是活着吗?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他像是一个孩子,语气之中的激动让那丑陋的面貌都显得可爱了。
完了,审美都开始扭曲了!
王镛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要被这身体弄坏了,嘴角一翘,似有一丝微笑的痕迹,“那,你现在想要做点儿什么?”
对新物种,王镛总有足够的探索精神,也更为耐心一点儿。
哪怕,这个新物种在完全成型之后,那种被掌控于自己手中的感觉就没了,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那么,作为新物种,他会想什么,做什么呢?
研究他的思想,是比研究他的身体更有意思的事情,即便如此想着,但眸中的光亮还是形成某种压力,让全身暴露在王镛目光下的“人”不觉瑟缩。
“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似乎有点儿跃跃欲试,在王镛鼓励地说:“你说说看。”
“我想吃点儿东西,王,我感觉我现在还很虚弱,我能够吃一些东西补充自己,还能为您发展信徒… …王解救了我,我会为王发展更多的信徒… …”
蜥蜴脸激动莫名地说着,他像是在“诞生”之后就获得了某种天然的使命。
“吃东西”是会让人警惕的,这种“人”,他们的食物是什么?王镛本来想要问这个问题,但听到后来的“发展信徒”和“解救”,忽然想到之前那个蜥蜴脸,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么,那个是原主“解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