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华看了眼桌上的钥匙，“不说姚朔，你们真打算放弃？做些别人做些剩下的、不做的、又苦又累的工作？”
宋清华严肃起来，确实没几个人敢接话，但没几个人也不是没有。
苏牧就是“没几个人”之中的其中之一。
他不怕死地嘟囔:“也没规定学习好的就能找到好工作啊。”
办公室里，安静到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刘智想:小说诚不欺我也!
这都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了!
苏牧也太敢了吧!
安静了几秒，宋清华说:“我当然也知道学习好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
窗帘没拉紧，中间露出一条缝，能看见外面幽暗的景色。
月光昏沉沉地照在树上，每片树叶都染上一层银白色的颜料。
“我让你们好好学习，不是非得让你们出人头地，有多大的出息。”桌面的玻璃下压着几张不知道第几届的毕业生，每张宋清华都坐在中间的位置，笑容满面。
因为过多的使用粉笔，他的皮肤很苍老，指尖划过毕业照上的玻璃时，带着一股悲凉的沧桑感，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仿佛回忆起了往事，“我是想让你们的未来，能有更多选择的权利。”
“每个选择的背后，都是不一样的人生，你们拥有的人生还不止于此。”宋清华闭上眼说:“你们年轻人不都流行说“世界那么大”吗——天空那么广，广一眼望不到边际，我们老师努力把你们往前推，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往前迈一步呢？”
枝叶晃动着，似乎在散发着过分柔和的光，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好似一场即将做完的梦境。
照片上的男孩女孩都在笑，他们也都迎着光，延展出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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