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呢,这种时候我安慰不了你,因为世间所有事都是在失去之后才知弥足珍贵的。战争如果真的有意义的话,大概就是让人充分了解这一点吧。
也会后悔吧,站在敌人与战友的尸体上,有时候会想,如果这场战争没有开始就好了,但是…也已经知道,已经停不下来了,光凭借自己已经是停不下来了。”
“是吗?”近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缓缓放下,“但是你们曾经的战争不是停下了吗?因为什么?”
“啊…是停下了。”想到了那个在临死之前对自己亲口说出谢谢的男人,银时抬起头来翻着落寞的死鱼眼看向了天空,“用…我们根本无法承受的沉重代价停止了,就如同这次一样。”
无声地摇了摇头后,近藤拿起了身旁的酒蛊,同一时间,银时也拿起了身旁的酒蛊。
在将各自的杯子倒满酒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将酒蛊对准了那只从最开始就在的第三只空酒杯。
拿起那只不知给谁准备的酒杯之后,近藤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院子里。
看着从乌云里透出几分光亮的天空,近藤随手将酒撒在了空中。
“那我们就不需要葬礼和临别践言了。”
说着,近藤返回坐下,伸手拿起自己的酒杯并与同样拿起酒杯的银时轻碰一下,“只需对饮下这杯酒便足矣。”
紧接着,两人同时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空了的酒杯之后,近藤缓缓起身,同一时间开口:“万事屋,还好你和我想法一致,即便要踩着别人的尸体,也有着些誓死守护的东西。万事屋…”
近藤朝着某个方向缓缓而去,“帮我转告给十四他们,别做傻事。告诉他们,江户还需要他们。最后的最后,就让我跟将军一样,来做终止战争的最终代价吧。”
这时银时才终于发现,近藤的面前早已经站满了见回组的队士。
“最后,能够三人喝一杯,真的很开心。”说着,近藤回过头来看向了银时,眼神也透出几分难得的柔和,“真该早点儿喝的。”
说罢,近藤便被见回组副长——信女给戴上了手铐。紧接着便被一众队士们押送着缓缓离去。
直到近藤被押送了好远,后知后觉的银时才反应过来,柱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慢着,”在近藤即将被押到真选组大门外时,跟上的银时喊住了众人,“这是怎么回事?猩猩你…”
“很遗憾,”不知何时来到银时背后的信女出声道,“我还以为要动刀动枪来一发的。没想到其他人都不在啊。要不换你来陪我过两招?”
回过头冷冷地瞥向信女的银时道:“视情况而定,说不定我很乐意帮你把制服染红。你们究竟要干嘛?”
“真是意外,”信女收回了即将拔出来的刀,“平常一直跟他们争执不休的你,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不过是因为和他们一起背负害死将军之罪,就当他们是你的同伴了吗?那人在那个世界估计也会很开心吧,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的你,竟然想要再次背负这些什么的。”
“你今天的话出奇的多啊,”银时勾起嘴角,额头下阴影中斜视的双眼满是冷冽的寒光,“你知道我的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如果你不想再一次失去一切的话,现在就应该做其他事情吧?那个男人(近藤)大概也知道,在喜喜公的政权之下,真选组无法长存。要是自己当着众队士的面被带走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做事不管的。所以才会打发他们去国葬当警卫的。可是,他却把你一个人叫来了这里,你应该知道其中的意义。”
听着信女嘴里的话,银时沉默了,直到近藤被带上门外押送犯人的警车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起步缓缓向着大门走去的信女,突然之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下脚步在银时耳边很小声地接着说:“差点忘记了,那边的话你可得盯好了,虽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发现点儿什么。也或许,你已经发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说也有可能。毕竟……你们不是朋友吗?”
说罢,信女才再次起步。
与此同时,江户城内,大殿之上的喜喜也用着胜利者的姿态向着面前的松平公下达了最终裁决。
“搜查的事情交给佐佐木就可以了,松平,你该做的就是承担起责任来,茂茂公被暗杀,正是因为你们没能阻止他们的暴走,故,我判处,松平片栗虎以及其部下真选组局长近藤勋…斩首示众。真选组自今日起…解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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