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今日下朝来便是生气。本宫自然要问,这一问之下。。。。。。这不!本宫便来了!”
“按理说,得陛下赏赐那是幸事、好事!但如今怕是京城都传遍了,郑贵嫔奉陛下旨意赏下给耀王用的纳征,竟然只能与寒门平民比肩。”
“你虽是分府了,可还是本宫孩儿,你娶王妃,于本宫也就是娶儿媳。都知道你穷,这银钱都花在门客结交上,备不齐纳征也就不奇怪!可若是借着这样奚落于你,本宫便是不答应!”
“我们家缺东西自然是我们家自个儿想法子,再怎么着不济,也比人家打发乞儿样的要好。因此本宫带了十六口箱子来,纳征该有的精贵东西,应是都有了。这是父王、母妃本就该为你备的,你也不要推脱,可是听见了?”
晟王妃一气说完,刘赫心头一暖。自己这些年虽是礼数周到,但也未曾特意、特地去孝敬过父王、母妃什么。如今他们却是为了怕自己委屈,足足地备了十六箱的纳征。。。。。。
“母妃,耀焱本不在意这些虚物。况且父王、母妃府中也是杂事纷繁,花销甚大。耀焱不孝敬父王、母妃已是惭愧,怎可再受如此厚赠?”
“你不在意?你那要娶的王妃也不在意?你拿宫里给的那些去纳征,谁家还肯把女郎嫁你?”
晟王妃腾地放下了手中茶盏,有些生气:“且打住那些什么喜不喜、愿不愿的话。哪个宗室子弟娶妻是娶喜娶愿的?!任她是谁,既是要娶,那总得风光体面,本宫倒不是怕折了别人,只怕折了晟王府、耀王府的名声!”
刘赫知道晟王妃惯来是要极了体面之人,如今不能如实相告,又是受之有愧,必得寻了道理不受这些才好,当下跪在了晟王妃面前,叩首行礼:“耀焱感激父王、母妃!母妃大恩,耀焱铭记于心!耀焱恨己不孝!今日此恨更甚!如此便更不能受!母妃一向是勤俭持家,如今这般偏厚于耀焱,耀焱于心何忍?!日后更是如何面对那一众姊妹兄弟?!”
“本宫就知道你会是这样!先起来,再说话!”晟王妃拉住刘赫就往上拖,刘赫哪里敢真让她用力,只好站起来,有些苦笑不得。
“这晟王府,穷至穷的,还有三担铜,不用焱儿担心。倒是你,让王爷跟本宫担心呐!”
晟王妃拉着刘赫在客座坐下,两人一并排:“自你南下,王爷跟本宫都是听说了好些话。好的,歹的,那是都有。旁的,本宫都不论。只是你的婚事。。。。。。”晟王妃拍了拍刘赫的手,叹了口气:“人活一世,不要太执拗了。本宫方才说你这梅、桂冷清,怕的就是你心内要冷清自己一辈子!本就已是够坎坷了。。。。。。”
“母妃不必担忧!耀焱知道如何处置才是合适恰当!母妃可信耀焱?”刘赫握紧了晟王妃的手,心中的暖意更浓了些。这位养大自己的嫡母,原来对自己并非只有“客气”与“优待”,还有真心实意的母子之情!
晟王妃看了刘赫良久,眸中闪过各种心绪,最终慈祥一笑:“母妃信你!若不信,今日也不来了!”
母子俩相视而笑,刘赫却从母妃眼中读到了一丝迟疑、一点不忍,彷佛还有。。。。。。还有那想藏却藏不住的忧伤。。。。。。
“母妃可是还有事未对耀焱说明?”
刘赫一问,晟王妃便颤了一颤,眼中明明暗暗,迷离恍惚了很久,像是失魂般的呆坐着。
“母妃?”刘赫皱了皱眉,心忽得狂跳了几拍:这。。。。。。何解?!
晟王妃合上了双目,叹息了一声,待她再睁开双眼时,刘赫是再寻不到那些乱人心神的目光:“焱儿。本宫今日不着急回去。你且带母妃去逛逛,再找个清静无人的地方,我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好!耀焱陪母妃好好逛逛!”
刘赫还是有些心绪不宁得喊了阿壮进来,说了几样晟王妃爱吃的菜肴、点心着他去吩咐厨房备下。转身便去想去扶晟王妃:“母妃想去哪里看看?”
“焱儿,去!抱着那个匣子!”晟王妃不要他扶,指着置于一隅的一个木匣说道。
刘赫循着母妃所指,走近了看,只见那匣子大约两尺见方,材质厚重,木料珍贵,匣上画漆描金,锁扣周围还有宝石镶嵌。一眼便知绝非俗物。
刘赫暗忖,这应也是父王、母妃送来做纳征用的吧。只是这件,应是尤其贵重些。
“耀焱扶着母妃走,这匣子让阿壮来抱便好!”匣子再贵重,也是物件,谁抱着都是一样。刘赫这样想着,便还是上前想要搀扶晟王妃。
“不成!此匣旁人断不能碰!定要焱儿你亲自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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