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当年那偏妃就这样明晃晃地进了二皇子府,竟不曾与二皇子妃交代过什么?”
“自然是要交代的。先是那前太子、当朝的皇帝授意她要与二皇子府有一个默契。再者她也是怕一个不慎露了真相的。她自不会为了那位公子,只是为了她从今往后的荣华富贵。”
刘赫很想问当时他与郑凌瑶并王兄走去玩时,晟王妃是如何讥讽嘲笑或是痛斥他那姨母,必然是不过轻易放过了她的罢!只是真要问,又是觉得自己一个七尺儿郎,于这些上心,有些不妥。
晟王妃显然也是不想再复当年之景,只看脸上的鄙薄之色,便知她至今还是耿耿于怀。
“焱儿,二皇子妃自那公子十四岁,就给他房里放了人。要知道她亲生的世子,也是十六岁才有的,你可知为何?”
刘赫如今还怎会不知?!然母妃的一番心意,又是如诸东流。二娘又怎能做成郑凌瑶的绊脚石,自然是不堪一击。往昔刘赫还自有些莫名,郑凌瑶为何籍着要一世为伴为由,一心撺掇着他去夺位抢江山,而今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她原是知道了那些秘辛,又是不甘嫁入深宫,常年陪伴一个比自己父亲年岁还大的夫君,哪怕他是皇帝!
刘赫觉得造物确有些弄人,若不是郑凌瑶当年的撺掇,若不是当年一心痴迷于她言听计从,如今又哪里来的托林寺?哪里来的力量可供一战?!
她也是防着孤的罢!从开始就未信过孤罢!刘赫心道,孤只是她能择来能供她驱使之人中,最优的一个罢了!故此,孤才是变了心,转了意的吧!
“母妃,焱儿惭愧。二皇子妃如此做,无非是为那公子劳心,怕他为姨母家所累。”刘赫确是有些羞愧,也不知母妃当娘究竟有没有看破。
晟王妃哼笑了一声:“他那个姨妹,长得真是极好。越大了,长相倒是不似她的亲娘,而是随了当年的太子妃更多。”
“但她自小,那双眼睛便是骨溜溜地飘忽着,显得不周正。皮骨就算再是相似,又哪里会有太子妃那般的神韵。”
“二皇子妃见着她时时日日要来寻着那公子。自是担忧的。她姨母可是知道公子实为何人,如此他姨妹若要知道,也是合乎常理。二皇子妃一怕她姨妹说漏了,于公子不好,二怕两人青春年少,瓜田李下有了首尾,这便是极不好了!这才是早早地挑了个各样都好的放到公子房里。情窦初开的年纪,屋里有了人,经了人事,怕是不容易被骗被蒙些!”
“二皇子妃可是不愿跟公子姨母做儿女亲家。她那家风,断是出不了好女郎。可喜那姨母也是不愿,只想挑高枝的去占,待那女郎大些了,就到处带着去卖弄显摆。最终,得了个母女同嫁一夫的局面。哪里还来的什么纲常?!”
晟王妃说罢,有些怒其不争地瞥了刘赫一眼:“后来那姨妹进了宫,二皇子妃是直念阿弥陀佛。待到她养出个皇子来,二皇子妃看见了,这心却又紧了!”
刘赫心一抽:母妃果然是看破了的么?她竟还能看出七皇子是孤的孩儿?这,倒是认好还是不认好?
“那皇子,排行第七。自小就生得就比别个皇子好上了许多。长着长着,居然有许多人说像极了那公子,这像,却不是外甥类舅样的,而是儿郎类父!”
刘赫端着茶盏的手毫不可见地抖了抖,虽是没有茶水泼到手上,心里倒似被淋了个透!
“二皇子妃当时那个惊怕!日防夜防的,这好不易从小保着养了这么大的孩儿,难道还是要为此去砍头不成?”晟王妃看似不打算于这事上轻易放了刘赫过去,越说越是有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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