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不停地来回踱步,脸色又转得青白不定起来。心胸间那股怨,那种恨、那些无奈缠杂在一起,不要说解,连碰都是碰不得!
“说起来,太后竟是无有见过这个公子一面,这也是她无福。那公子,可是她那一众孙儿里最是出色的那个。”
晟王妃见刘赫不好,忙接着他的话题,再是往后说着,只想带开了他此刻的执着:不要让他再纠结于此了罢,一会儿可别再犯了那心症:“连那皇帝,都是无有见过!直到那公子五岁!”
刘赫听得晟王妃提及,便是依稀记了起来。那次陛下藉着中秋,御驾亲临,在晟王府设了家宴,好不热闹!席间时不时地便要他背诗做对,又说晟王府世子是随了外祖家,是从武之人,而他,却是应和了刘家所望,文采出常。也就是那次,所谓的事得了陛下“青眼”罢!
“也是现世报。这皇帝皇后嫔妃的一大堆,热热闹闹地一个后宫,那几年竟然是没生出一个像样的皇子!要么便是蛮横,要么便是怯弱,再不就是天生有些呆傻连字都是认不得。他们又是被自己的母亲**着,一个个自幼跟小狼崽一样地防着彼此,都只有三、四岁的人儿,却都已是学会当着面兄友弟恭,背后互相使绊子了!”
晟王妃说起这个,又是觉得尤其地出气:“约莫就是如此,那皇帝才是想起来他竟还有一个孩儿。应是好奇他可也是长得这般不成器!才是突发奇想要去看看。也或者。。。。。。”晟王妃顿了一顿:“也或者是想探一探二皇子的虚实,看他有没有要将这公子教成日后篡位之人罢!”
“这一看之下,想来他是放心的。那公子聪慧之极不说,更是从骨血里透出来谨慎。一看便是王府里受了厚待但不得势的次子。正如太子妃所言,这正是他要的罢!”
“他就不怕二皇子是教好了那公子装作那样的么?”刘赫想起那时对于得受陛下赏识而尤其振奋的自己,瞬觉腹中一阵翻腾,拿起茶盏猛喝了几口,才是压下了那恶心之意。
“孩童不欺。再是怎样教,也是装不到极致的。他自认是天下谋算第一人,自是想好了要怎生来问,怎样来讹。只是二皇子夫妻二人,实则就是无有教过什么撺掇过什么,故此凭他是怎么地出其不意,都是问不出能让他起疑之处。”
“后来便是把那公子带回皇宫教养了罢?说是与众皇子伴读,也是让她们学一学沉稳。”刘赫冷哼了几声,心道还好孤不曾痴傻到一心尽忠;还好孤有了那份野心!到今日,竟是一份因果!
“母妃,这许多年,民间也就罢了,朝堂竟是无人提及那公子出身之事么?他到宫中与众皇子一起读书这等奇异之事,也是无人来议?”刘赫虽是于此事有解,但还是想听一听晟王妃的说法。
“那皇帝那些年当政,也算是宽和仁爱,对朝臣礼遇有加。那不服的,早已都是辞了官,归隐的归隐,病故的病故。剩下的那些,又有哪个又会去说起一个失势被弃的皇子?莫非是嫌自己的官帽戴得太牢了,还是嫌命长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给莫名的人出头。这等赔本的买卖,是无人会做的。”
“再者说,这宗室散落在外的子嗣,哪朝哪代又是少过了?只是那运气不好的,便是放在民间养着,运气好的,尤其喜欢些的,都是找个籍口放到了宫里养着或者众皇亲养着,也都是见怪不怪的。”
刘赫顺着自己自幼的记忆,一点一点往而今走着。突然!
“母妃,为何那公子会在七岁之时突然有姨母来认,且还是在宫里?又说那公子外祖家原是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