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也不是!宇文九郎猫身在一棵粗壮些的木樨树上,看着那漆黑的院落自言自语。
既然不是,那就得继续去寻。宇文九郎穿行在“一目了然”的树林之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虽这纵来纵去看似高深,然这丫疏叶稀,枝干又是细幼的树木,还能真藏得住人?!不就是为图个自己心安,以为能不被人看见?!
九郎他们本就是初来乍到,连这耀王府究竟是长成了何等“头脸”都未看真切,就即刻被圈进了小院儿。而今摸瞎似的想要寻着耀王盘桓在何处着实不是易事。好在九郎向来好学,平日里各种各样的事务都是会留心听上一耳,因此这王府应是建成怎样的格局,虽不敢说了然于心,也可总算是略通,纵然南方北地会有不同,也不至于会全然反了个儿吧?!
因此九郎方才越墙出了院子,辨了辨方向,就一路先朝着正南而去----这王府的正厅,正院,怎么着都该是在南面不是?
然九郎一路摸索过去,人是还未寻着,却嗅到了这耀王府处处透着的“穷酸”之气。
想自己家虽不是什么王侯宅邸,可一旦入夜了便是处处掌灯明蜡,只求个明光。而这耀王府!一眼望去只得一昧的黑漆漆,除了偶尔行走的几个侍卫仆从手里提着的灯笼,竟是见不着其他亮光!
本以为因是不受待见,故特意挑了个简陋的院落来安置他们,可九郎一路仔细看了,这府中每个院落都是“小巧”紧凑,只讲能用而分毫不讲气派!
再说这仆从,拢共也就只看见两个,且都是独自而行,别说成群,就是结对都称不上!那两个都是行色匆匆,只顾埋头走路,哪里是有半分王府奴才的“排场”、“傲气”!?比之日前所见的那些黑衣侍卫,那管家、还有阿卫,简直大相庭径!难不成先前见的那些人是为了充门面的,才是看着好些,而实在的确是这样的?!
堂堂王府,就算只按体制,府内也该是隆重些。九郎之前也不是没听说过耀王南边儿的府邸,尤其是那新起的“郁园”,可是讲究非常。怎的回了北到了“老巢”,竟是这般落魄寒酸?这北地的王侯,可是个个厚封重赏的,就算不善打理别个,光靠着封制下的产业,也该是过得优渥才是!
难不成那耀王真是痴迷盛家女郎到狂,把所有的钱财都移去了南边?可也是不对啊!这府邸应是早就有的。。。。。。是耀王好赌输的只能撑个金玉其外?不像啊!或者是他贪恋烟花才是拼命克扣着府里的用度?也不会啊!那就只能是这耀王并不受这里皇帝的器重,所以根本不得厚待,府里才是这般光景。可他在南边儿这般豪气,这钱财又是自何而来呢?。。。。。。
宇文九郎一搭没一搭地混想着这些,一路寻着摸到了正厅。然正厅虽是幽幽地掌着机盏灯,却一看就知只为应景,并无人在内!
九郎并不气馁!既然寻着了正厅,那耀王的正房必是离此不远。只是。。。。。。若是!万一他不是一人呢?这府里可是侍妾众多,天晓得这会儿是哪个正服侍着他!要是那样。。。。。。?!那就等罢!一样冒了“大不韪”,那再是怎样,也要等得!忍得!耐得!
看着四处无人,九郎也不愿再上那踏上去便像是随时会折断的树干,而是借着假山、树木,躲躲奔奔,不一会儿,便是见着了一处围墙要比别个内墙高些的院落。
这院落看着比之前的大了许多,又是在正厅之后,应是正院了吧!?怎的院门紧闭着,墨墨黑的一丝光亮都是不见?!难道耀王不是歇息在自己院中,而是去到侍妾那里?!这!九郎数了数自己知道的。。。。。。那就是五个!自己再要一路寻去,运气好,或是第一、二个寻到,要运气不好的,自己到了他又是走了,岂不是要到处走空?
九郎有些泄气。本是凭着一股冲劲而来,如今却是可能连人都寻不见。寻不见人,便只能回那小院,便只能日日窝在那里对着时疯时癫时哭时哀的大姐姐,还说什么将来,还想什么出头之日?
若是实在无望,要不然,自己一个回南边儿去?!无有了大姐姐拖累,自己想走还不是随时随地?!就算是无有盘缠,典当几件衣裳,耐些饥苦便是能够回去。。。。。。但要真是回去了,日后的处境怕是比之前还要不如!之前喊了大娘子一声“母亲”,她还总算至少能于衣食上回护着些,可如今要是抛了大姐姐一个回去,只怕连这个唯一会回护自己之人都是要以白眼相加,甚至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