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恪王私养的孩儿,盛家女郎能认?也亏得是想得出来!”
“这哥儿长得并不像恪王殿下啊,倒是有些像盛家女郎,难不成是恪王殿下与盛家女郎偷生的?”
“都是越说越混!那当是盛家大郎的儿郎吧?!你们难道不曾听说盛家大郎原已是成婚多年,养了个儿郎的么?”
“如此一说,倒确是听说过,只是为何这小儿郎不跟着盛家大郎却跟着盛家女郎?”
“先莫管他为何跟着盛家女郎了,且跟着多看看这哥儿!这俊俏的!大了只怕是要越过了他父亲去!”
随着伴车而行的人越聚越多,起先还会对着人群微笑的莫念,如今有点笑不出来!不就是想看看京城与云城究竟有何不同么?怎么倒变成了自己被人看?!但想起在云城时,二叔带着自己与阿昵招摇过市之时,莫念好似明白了什么!
“为何是不看了?”看着恹恹然放下车帘,嘟起小嘴的莫念,盛馥像是不经心地问着。
“好些人跟在车旁。。。。。。”
齐恪哑然失笑:“莫念可是觉得他们是在看你?因此羞涩了?”
“你在云城跟着你二叔到处逛时,应也是常经这样的场面,怎么的就怯了?”盛馥觉得甚是有趣,刮了侄儿一下鼻子。
“云城之时,都是那些小娘子们要看二叔。此刻二叔又不在此处。。。。。。”
“莫念!孤来与你说个道理。”齐恪把莫念拢在了身侧,和颜悦色,“告子曰:食色性也,孟子曰: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莫念可是知道所谓何理?”
莫念又复沉稳的小夫子模样,沉思片刻之后却道:“莫念想的必然不全,还请殿下姑父赐教。”
“食色性也或乃人之天性。但凡是入眼的便是想看,入耳的便是想听,入心的便是想有。。。。。仅是如此也便罢了,怕的就是人为本性所驱,诛求无己。”
“殿下姑父可是说无论今日往昔围观二叔或是莫念之人,都是听随了 食色性也之本性,看了一眼又是一眼,只管着自己贪恋,而不顾被观之人所感?”
“正是!”齐恪大为嘉赞!
本听得齐恪开始“讲经”便阖上双目的盛馥,此时突然戏虐着道:“莫念或是如此,可却记得你二叔断不是此类!他是围观之人多多益善之流!”
“不是啊,嬢嬢!二叔也很是为此苦恼呢!”莫念想起盛为动不动就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急忙为他辩释。
“他也就能骗过你这样的!”盛馥点了下小儿郎的额头,“等你大了,便是知道了!”
“梅素!”齐恪生怕这姑侄二人争执起来要误了他与莫念论理,不得不轻唤了一声。
“好罢!你们说你们的经文,我不说话便是!”盛馥讪笑着依旧阖上双目,恨不得把耳朵也掩了起来!
“莫念,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便是要解这食色性也之下的诛求无己。人有仁义礼智,就知适可而止,就知善刀而藏,便知自敛其才。”
“仅论今日之事那便是,于你,是不该招摇,于围观之人,是不该贪恋忘返,造出了你之困扰!”
“莫念受教!”小儿郎还是有些纠结,扭捏着又问,“若并非莫念招摇而他人还是如此呢?”
“同理可证!论是他人如何,莫念且记不可招摇,不可惊恐,以礼示人,以德待人便可。处惊不变!”
“哦哦!这便是殿下姑父之前与莫念说过的荣辱不惊、泰然自若之理啊?”莫念恍然大悟。
“正是此理!”齐恪一个错神,忽然有些嫉了盛远:若莫念是孤与梅素的儿郎。。。。。。
“你好生记着你殿下姑父教你的道理,日后此类种种愈发会多,你若不能泰然自若,那便是出不得家门了!”
方才还是漠不关心甚至有些嫌恶齐恪“讲经”的盛馥,此刻话语间虽仍似淡漠,但莫念却听得出嬢嬢这番嘱咐是慎重之极!
莫念刚想说记得了,车架倒是停住不动了!顷刻后只听得阿正在外回禀:“主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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