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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八、张锦幕(1 / 2)

申时二刻、盛府明堂前挨山塞海、毂击肩摩--恪王府迎亲仪仗将这诺大的地方占满了不算,更是延绵至来路上、一眼看不见有几许。亏得是盛府宅道盘旋深幽--得门道方得其入,又有羽林监、护卫司断后拦禁,才不曾让那些想要“同喜”的百姓尾随而入。他们若来了,怕是要踏平了宅道两边的百年树林也未可知!

既然迎亲队伍已是把盛府门前外侧都塞了个满满当当,那当是热闹轰天之境!可此时此地、除却马儿偶尔发出的响鼻之声便只闻乐声袅袅,并无一点喧嚣!

既是迎亲,这鼓乐声应是震天才是,为何只是袅袅?因是今日的新郎新妇都烦厌那些俗曲烂调,特地挑了些两人中意的清雅别致之曲来奏。为此一路上恪王殿不知收下了多少愕然、惊诧的眼光。然又怎样,恪王殿下照常一副“关卿底事”之态、悠然自得。

“殿下,吾等去催妆!”谢家三郎看了看难得“披红挂绿”而又紧闭着的盛府大门、对齐恪道,“殿下的催妆诗呢?快些给予我!”

说来也是好笑!之前几次恪王府向盛府下催妆礼时,恪王自己回回都在盛府。因此次次竟都是他自己着了初柳或绿乔去收了礼、就从不曾按例递过“催妆诗”给盛馥。

之前任是怎样也是无人知晓,然今日迎亲,恪王这“南文首”若连一首催妆诗都不得备、那便是要现眼了!

谢家三郎伸着手、满身存心“瞧戏”的姿态!这里谁不知殿下昨日深夜才回得恪王府,忙中有失、说不得是给漏忘了呢?!虽说原本这催妆诗不催妆诗的、于他们也是多余。可殿下今日旦是不备的、那便是能让大家取笑一阵,这是何等美事?!一等美事呐!

“休想!”齐恪看穿了众“狐群狗党”之心、轀笑道,“即便孤不曾得备,现作都是及时。你们若盼着孤有什么纰漏可以拿来取乐的,那便是妄想!”

“意料之中之失望谓之无失望!”谢家三郎结果了齐恪从怀中掏出的催妆诗,讪讪笑着,“殿下既封住了,倒让吾等如何去传?按例不该都是吾等充先锋之人在盛府门口嘶声而嚷出来的么?”

“不必,递进去给了王妃即好!”齐恪对着谢三郎挑了挑眉毛,“三郎若喜欢催妆诗,便早些让你父亲与你配了良缘,届时三郎想作多少便作多少。。。。。”

“罢了罢了!”三郎摇着手“脱逃”而走,“我还想多玩乐几年,不需个娘子来管头管脚、害个浑身不自在!”

“要催妆了!鼓乐莫停!奏得好了,一会儿殿下可是有厚赏!”三郎对着鼓乐队大喊一声,又是对着诸多风流公子振臂一呼,“此刻便是吾等用武之时,儿郎们上啊!”

齐恪畅笑着立在他的金甲白缨马前、看着那一众素日里被奉为“仙人”的儿郎们如垂髫小儿样、欢天喜地地涌去了盛府大门、毫无斯文之样就准大门抬手就捶!

“催妆了催妆了!恪王妃当嫁了!快些开门来!”

“盛家姐姐,快些出来罢!只怕慢了殿下要疯!”

“王妃再不出,误了合卺之礼事小,饿着吾等的肚子那便是事大!”

“我呸!”门内一道清丽如黄鹂之声响起、却是一口啐得众郎君立时三刻变成了寒蝉,面面相嘘!

“哪个混小子说的误了合卺之礼事小?去把你们殿下喊来,当他面儿再说一遍,我想看看殿下会怎么着他!”

“是荣家姐姐?”谢三郎皱着眉头小声问,“她不是嫁了?为何还来拦门?”

“哪条写着嫁了便不能拦门的?!”王二郎拧着眉头,“为何都是不曾想到会有她?都只当唯有你姐姐会是难缠的,此刻竟是来了个难缠之首!”

“我竟然还说错话!”李家七郎轻轻扇了自己个嘴巴,“此女比之我大姐有过之而无不及,惹到谁不好偏生惹到她!”

“你们可是贪心拿多了恪王府的糖?此刻可是吃多了?一个个的是牙给黏住了还是嘴给甜齁了?都不说话了么?”

黄鹂之声又起,然众郎君却是无声地推搡着、谦让着,谁也不想去做那“斡旋”之人!

“诸公子!”恪王府阿正、阿良各捧了一匣子而至,“殿下吩咐道早些给了她们开门礼罢!”

“是极!”谢三郎、李七郎一人接过一个,转手又交在他人手上、迫不及待便去开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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