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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一、终有合(1 / 2)

纵然齐恪知道皇兄此来究竟所为何事,但此时听见他这毫不遮掩的问询,心间也是格愣了一下,“皇兄这般急迫干脆地就问留清,可是在示意他原是知道而今的一切不过是计?”

“留清他.......”齐恪欲言又止地,“他而今之况也是一言难尽!然他不来迎驾却非故意而是实在力不能支!”

“尔永如此说来,盛为是病了?”齐允双眸探向王府洞开的大门之内,“且当是病得不轻?”

“正是!”齐恪回道,“待等皇兄进府坐定了,臣弟再是将此中究竟一一禀来!”

“朕当是要进去了!不进去又怎享家宴之乐、还倒要辜负了朕此来的意思!”齐允笑着就挽住了齐恪的手、就要一齐往王府中去,“吩咐你府中之人都不用跟着伺候,朕今日是为与尔永叙兄弟之情而来,此处并无君臣!”

齐恪自然应好!只向管事略一点头,方才站起的王府仆役们复又跟这管事跪下,齐齐喊着“奴才谢陛下”!

齐允也不再说什么平身,只拉着齐恪就往他府中进去。只是还不曾走得几步、像是无意间的、齐允忽然就问:“尔永又为何这些日子都不曾进宫?连朕宣召都是无用?”

“皇兄!”齐恪面露苦楚,“皇兄也知梅素她........而今出了这样的事,她.......”

“哈!”齐允笑了一声就停住了、继而上下打量起齐恪,“尚好,还不曾有得淤青在脸上。故而梅素之气并不曾大过了天去!”

“皇兄勿要耻笑臣弟!臣弟脸上不能有伤乃是她自行约定之契.....”齐恪讪讪的,“臣弟确是欠了思量、行事鲁莽才做下这覆水难收之事,也是怪不得梅素......!”

“覆水难收?!”齐允哼笑了一声就抬步而走,“旧日你王府被焚之时,可是比而今这覆水更难收了百倍有余。而今如何?”

听话听音!齐恪蓦地就悟到了皇兄必然要成就盛为入仕的心思。然,他这心思可当真就是他的心思?

“猜心思果然是一件如牛负重之事!”齐恪暗自嗟叹着驱步跟上了齐允,“难怪父亲、母亲是要事无巨细地交待了,他们是怕孤于此事上应付不来皇兄!”

“不知孤是要仰仗他人到何时才是终了!”莫名地落空之感丝丝缕缕地攀爬上了齐恪心头,“若不是父亲、母亲料到了种种,又与孤讲得明明白白,孤可是会露怯?”

“至尊必是会疑,只是他起疑也并非是为我们戏做得不像或是策不够好,而是身为至尊他就必是要疑!而至终了他择了疑或是信,亦然是不会为了事情本相当是如何,也只是因他如此他择了罢了!

天衣无缝再好也只有拿来塞住悠悠众口之用,于至尊、无用!

“猜心惯就是世上最难最繁之事!往往中则所向披靡,偏则万劫不复。然此猜也并不是那猜,而是在审时度势下,于那人的心思能有几何分辨得清罢了!

尔永勿要妄自菲薄!就凭你们中箭之时你的胆色、手段,你生便来可与至尊一较之人!”

一瞬时盛家郎主的话音又响彻在齐恪脑海,让他为之一振!

“皇兄此来,不就是为择一个疑或是信么?!我等侯了良久、不也正是为此?”

“孤既决意不再做何事都需假手之人,既然决意要帮了留清,就不该再有忐忑踌躇!”

“既然往往他们说孤有手段之时、孤却只是随心而为,然孤当真想使手段之事倒是无有一件做得好看......那而今也是随心而为罢!”

齐恪轻轻细细地吸足了几口气、快走两步,行至了齐允肩后身侧,“皇兄是先要与臣弟叙话还是先去别处走走看看?”

“朕先去探一探盛为罢!”齐允侧转过头看着齐恪吊起一个讳莫如深之笑,“不然怕是尔永不能心安!”

“臣弟确是不安心!”齐恪怅怅然道,“因此而今臣弟一心所望便是盛家的父亲、母亲能够收回成命,许了留清、梅素归家,至于入仕之事.......便再也莫提了罢!”

“荒唐!”齐允斥了齐恪一声,“纵然盛为不可入仕,尔永又为何要退却?无理之极!”

“本来臣弟就是懒得!”齐恪嘀咕着,“若要去了每日回来还得受梅素的家法的,那便是不去才美!”

“混账!”齐允被气笑到伸出腿去踹了齐恪一脚,“尔永可是要以周幽王为范,想给梅素造个褒姒之名?”

“周幽王是乃国君之王,臣弟只是一届闲散只顶了个爵位之王,不可比拟也自不会相仿!臣弟此类,终其一生也便只求个风花雪月,至多也就是任个祭酒,做些教授写字作画之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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