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武侯问曰:进兵之道何先?起对曰:“先明四轻、二重、一倍。曰:何谓也?对曰:“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明知(阴阳)[险易],则地轻马;刍秣以时,则马轻车;膏锏有余,则车轻人;锋锐甲坚,则人轻战。进有重赏,退有重刑,行之以信。令制远审能达此,胜之主也。”
“武王问太公曰:吾欲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预见胜负之征,为之奈何?太公曰: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效在人。谨候敌人出入进退,察其动静,言语妖祥,士卒所告。凡三军说怿,士卒畏法,敬其将命,相喜以破 敌,相陈以勇猛,相贤以威武,此强征也。三军数惊,士卒不齐,相恐以敌强,相语以不利,耳目相属,妖言不止,众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此弱征也。”
李卉繁谙熟地一气背了三部兵法,停下了,甩给惊诧到愣怔齐允一个盎然之色,“臣妾于兵书自幼就是喜欢,加之梅素也喜欢、郦心也喜欢,因此早就读了个通透,倒比诗经还背得熟些!”
“若要与我老子、兄弟打架、我是定赢不了,但要是论兵书的,他们也是定会输的!”齐允见得她得意倒”摇头摆尾“之下,不仅忽而“我”、忽而“臣妾”地乱了自称,更是把李阀阅都喊成了“我老子”,立时三刻就是啼笑皆非!
“赵括于兵书之造诣绝不会输淑媛,然又如何?因此........”
“陛下当只有梅素有私军么?臣妾原也有!”
齐允再次被打断之时的惊诧丝毫不减初时,“淑媛说,你也有私军?既如此,淑媛之兄弟姊妹可是一样亦有?”
“陛下想的什么?我兄弟们除了那些厌武从文的,哪个不是手下本就有兵,倒还自己贴银子养私兵?他们岂不是傻?”
“臣妾父亲、母亲养得一个我这样的已是苦痛不堪,哪里还能容得其余姊妹一起跟着我混闹?且她们一个个只喜脂粉首饰的,哪里又能与我一般?”
“淑媛的私军可是能与盛馥的比拟?”
“啊!?这个.......”方寸还气昂昂的李卉繁听得齐允问及她的私军是否人丁兴旺,顿时就斯艾踌躇起来。
“我、臣妾就是,就是将自己的丫鬟仆妇们,还有,收留了些逃荒的饥民,平日除了教她们些兵器技艺、也有、也有列队行军一般的、一般的......”
齐允忍住了笑,“共有几人?”
“约莫.....几十人罢!”李卉繁臊红了脸、难得有了娇羞之态,“臣妾又不是盛馥那般有钱使不完的人,养着这些个就已是不易。且人本不在多而在于精,陛下不行明日找个羽林郎来与索珠比试一二、索珠可是未必会输!”
“罢了!”齐允又是笑又是摇头,“朕明日.........”
齐允猝然闻见一阵异香飘来、心间骤然就生出了欢喜恍惚--就在他只觉古怪却又不得自持只想再多嗅几分之时,李卉繁已是疾速撕下了衣襟、再用酒浸得精湿,一手一处,捂住了齐允与自己的口鼻!
“迷香!”她说道,“陛下自己捂着、切莫放下!臣妾去开了门窗就无碍!”
酒气冲鼻、齐允顿时惊醒清晰。惊怒之下已然来不及再诧异李卉繁为何能辨别此物,只道了句,“朕去!”
只是两人尚不及推诿、忽而十几枝火箭又落于窗幕之上--裹了油的箭枝遇上了丝锦、裘皮,瞬息火光烂灿、转眼浓烟四起!
“这是想杀我的!毕竟是恨透了!”
李卉繁居然还笑着去墙上摘下了她的大刀,横刀立在齐允身前“陛下莫怕,他们看见这里走水必定是即刻就来,我先护着陛下出去!”
火光中,不施粉黛、素面无饰的李卉繁竟然尤其动人!看得齐允心意乱神迷!
“胡闹!”齐允劈手夺过了李卉繁手中的刀,“朕非尔永!并非是手不能提之人!无需淑媛来护!且朕、定是会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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