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刘晔一喜,“耀焱说是无妨!可是因为山中有对症之药?”
“此药说有既有,说无有也是无有。总之有或无有都与舅父军中无妨!”
“何解?”刘晔听了更有懵然之感,“为何无妨?”
“王兄以为而今遍布寒朝的瘟疫是从何而来?”刘赫笑着反问道。
“从何而来?”刘晔思量着,“京中盛传此乃天降之罚......有说此天罚乃是为耀焱鸣不平而下,天示昏君无能无德!”
“孤何德何能能劳动苍天作法?”刘赫哼笑了一声,“然孤仍当感念这“盛传”之言于吾等之事倒添了不少裨益。然流言这般直指拓文帝而去,又是何故使然?”
“此乃民心向背之现!耀王府被抄家封府那之日大都中起了不小的风波,不少人为此被投进了大狱!且这大狱也非大理寺所有,而是皇后那族军中之狱。”
“孤于别地并不知情,但知大都之疫乃是由宫中伊始、从宫中传出.......第一个起症之人便是皇后!因此宫中都道此症是自关外皇后族中传入,皇后一族之人为此说还甚是不悦.......”
“哦?!”刘赫十分意外,“王兄此说可是确凿?”
“千确万凿!宫中起症了几日之后市井才现病症,至于流民等等皆是之后之事,且他们都被拦在城外,并不得入内。”
“呵呵!”刘晔像是想及了有趣之事,讪笑了几声,“母妃那时竟然日日兴高采烈,道是报应不爽.......”
“且慢!”刘晔定了定神,“母妃道是报应不爽,耀焱又道是无妨,又是无士道长这般的人......此症可是人为?而那人正是.......?”
“王兄所料不差,此计正是无士道长所出!然......”刘赫蹙紧了眉头、手指不断地叩击着桌案,“然大都之中不应是由宫中伊始......”
“何故不应由宫中伊始?”已然经历太多愕然的刘晔此刻已是“凡事不慌”,“原本又该是如何?”
“原本应是疫起边关,再由大司马军中从边关回京复命之人传至朝堂。舅父们军中自然也要做样起症,再是随他们一路传回大都。”
“孤与道长起初得报大都症重,只以为那是按部就班之事......而今听王兄道来,反觉其中颇有蹊跷!”
“回京复命那人官微职小,确也是无缘也无需去拜见皇后。如此皇后先于众人而症起,确是不通!”刘晔不禁要猜想,“难道是伺候皇后的某个宫婢、长侍与那回京复命之人有何渊源、私会之下染症不发,却又传给了皇后......”
“不通!也是不通!”刘晔摇着头,“惟明听闻此病一旦得染,即刻就能使人不省人事,若要是藉由奴婢再传于皇后......”
“耀焱!有一事更是不通!”刘晔忽然又惊愕起来,“既然此症得者既发,何故回京复命那人自边关至大都能撑十日之久不曾显症?”
“既是人为,有何不可?”刘赫潦草地答了刘晔一句,仍只在想那异状,“宫中认此症是由关外而入,关外之人因此不悦......拓文帝而今能依仗的兵力只有关外皇后族人,若然他们起了龃龉,岂不是又一桩于孤有利之事?!然为何会是这般恰巧?是乃天意?还是有心人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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