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寒公子这一届应是尤其避讳的外戚.......进到此殿倒是随意得紧,抬脚就能找对地方。就是我放过解药一事不论光说这件,那便是这份熟稔深知除却夫妻之间是再不能有!”
“若说之前我拿姨表兄妹暧昧说事或只是试探混闹之言,而今寒公子这等.......倒是让我疑虑尽除,将你二人本就是“夫妻”之事坐了个切切实实!”
“你!”刘赫正自懊恼“百密一疏”之下生出出豕败御之事,又被李卉繁一顿抢白批得淋漓尽致,狂烦极躁之下,除却一个“你”字竟只能哑口无言!
“不过看在寒公子方才那一声‘卉繁小心’的情面上,我且好意劝你慢些再进那内殿去!”李卉繁转瞬像是有些哀怜地看着刘赫,“但不知寒公子与这般样的毒妇做了夫妻......究竟是不知所以呢,还是假作不知甚至是刻意纵容?!”
刘赫骤然蹙起了眉头!他虽还不知郑凌瑶寝殿之内究竟是有何事何样才能让李卉繁断言“她是毒妇”,然待想及自己原本就疑此正殿之中既不见“拓文帝”也无有合欢殿中长侍、宫婢一人......心中一惊,隐约有了计较。
想刘赫进殿时不见旁人,只以为是李卉繁在某处圈禁着平中王与他耳语告知的“假陛下”以及殿中的宫婢内侍,故以他不能作了一副着紧的模样去问。他不想要在“两相撕扯”之时被李卉繁以此要挟,就此在声势上就先落了下势.......却不想原来不是!原来此些并不是李卉繁所为!
“淑媛何出此言?”哪怕是要装作吃惊、意外,刘赫也不得不发此问。
“寒公子也知我本是嘴拙之人!且你们家的乱事且不要问我,我一个外来之人于情于理也是不可评说也不当管!”
“究竟怎样么......待你我之事了解妥当之后,寒公子且自己去看去辩去品。”李卉繁说着摇摇头、坏笑道,“回去或者也能将--譬如父妾实为子妻这等奇事说与梅素一听,她也定是会与我一样.......”
“李卉繁!”刘赫猝然间咆哮起来,“你若当真是为盛馥想,就因于此般诸事一字不提!你当她是于孤无情,故以听见便能开怀亦或嘲笑不止?你错了!错了!”
“呀!”李卉繁不知是真惊还是假讶,睁大了杏眼作了一派恐状,“寒公子此刻好生怕人!可嘴长在我身上,届时我回转去了,这说不说的,你可管得着一星半点儿?”
“除非你杀了我灭口!”李卉繁又做起了一副为难的样子,“除非你能把立在门外那些人,还有殿外阶下那些人也都斩尽杀绝!然我细想来......你们定是杀不绝他们的,故以这灭口也是不妥!”
“纵然是被你们灭尽了,梅素终究也会知道我原是来了北地大都的,既来了又丢了命、还搭上垂伯庄子里这些个人........寒公子道梅素这般出众机敏之人,能是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梅素是否对寒公子有情且做两说,仅说寒公子若是要梅素于这些个丑事不知情、但又不能杀了我去......那便只能看看是有何事能哄得我先开怀,因而忘了这些个龌蹉之事、再不能想起想及!”
李卉繁言至而今,刘赫还有何不明?!她这是拿捏准了刘赫最大的要害之处欲要以此要挟。刘赫固然可以不理,刘赫固然可以不应,然刘赫想及盛馥便是只剩“万不可让她知”一念执意不去,因此“战事”未起,他就已然败阵!
“李淑媛原来与盛馥的闺阁之情也只值尔尔。竟要用她来要挟于孤!”刘赫怒叱道,“但不知盛馥若知了可会为此伤心失意,可还会认了李淑媛?”
“寒公子莫当自己真懂得梅素心性,就此胡猜乱忧!”李卉繁疲塌塌地一笑,“梅素是有大义大情之人,必然不会于此计较!如若万一她不认我作友......可这姻亲是绝断不了的,论起来他们夫妻而今还要喊我一声‘皇嫂’,因此总也亲近得,倒也不怕!”
“李淑媛原来是司马昭之心!”刘赫怒不可遏,然又无可奈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不知孤这块壁是为何壁?”
“你们......你们为何....咳咳.....为何都无事?!无事?!为何?!”此时卷缩在地上的郑凌瑶从齿缝中迸出了这恨意满溢之问,“不该的......原不该的!这两......味都是本宫的、本宫的......秘药,一急、一缓....咳咳咳......相辅......相成,可是、可是有意思极了的方子.......为何、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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