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知当年我族入主北地之时,不论寒门,仅说宗室贵胄,上至皇后下至诰命,哪个不是纵马而来、个个能战能骑,人人善射善刀,下马可为贤妻、上马就是猛士,哪个输给男儿?”
“可而今呢?!”晟王妃有足足的“恨其不争”之意,“而今莫说是后宫夫人、各路诰命,就连男儿几乎都是个个熏香抹粉、连马鞍都坐不稳当,就连娶亲时的“坐鞍”之礼都尽然不见......江山之败啊!”
“母妃......”刘赫一时语塞,他似乎明白了晟王妃那“忧”并不全然来自于他于盛馥之痴,然于她这忧虑之盛究竟所为何来却又揣摩不透--难道也要似李卉繁般地组个“女子期门监”才是适宜?
“臣是见不得那些整日耍弄驭夫之道为强的女子,却是钦佩如李淑媛这般的女莽夫之强!需知一国之女子若强,男儿便只有更强才是能驾驭得住......陛下切莫混淆了此强与那强!”
幸而晟王妃并不用刘赫多猜,一气又是说了许多。刘赫听懂了那“耍弄驭夫之道”之人暗喻“纵火烧府”的盛馥,这声“见不得”则是阐明了晟王妃“定容不得、故而陛下更当死心”之意!
“原来母妃虽则劝说,然无有这等断然之意。而今却是这般斩钉截铁,为何?”刘赫惴惴而思,“难道是彼时今日时有不同,因而人心都是不同?”
“管他作甚!”刘赫又一念嗤道,“迟早这江山也是要交付于晟王一脉,母妃喜与不喜,允与不允又有何干?”
“母妃这般爱惜李淑媛,朕定竭力促成一见!”刘赫施施然一笑,只想就此打住这指桑说槐之题--本已烦扰甚多,难不成要再添一桩不成?!罢了吧!
“明日便有诏令了!”刘赫自以为想及了一件定能让晟王妃开怀的要紧之事,“朕尊父王、母后为父皇、母后,尊王兄为皇兄,并册皇兄长子为皇太子!”
“册皇太子之事,陛下万不可行!”不想晟王妃一听便急,“陛下而今有四位皇子在室,纵然是庶出也强过侄儿千倍、万倍,此时若立刘晔之子为储,名不正言不顺不算,更是要陷臣等于不义之地,凭添了宗室纷争,不可啊!”
“母妃也知而今那四位皇子并非宗室血脉,难道堪立?”刘赫也是不依,“此事朕与王兄已一再议过,且归正于王兄之子本或就是应当之举。当年若不是横生变故,说不定父王才是为帝之人......”刘赫提及了晟王才疑为何不见,“父王为何不在殿中?”
“他去刘晔那边逗孙儿去了!”晟王妃笑了笑,看不出是喜是怨,“刘晔的三娘昨儿又生了个公子,他今日一早便是眼巴巴地赶去看新孙儿去了!”
“你父王蛰伏了这些年,已然无有大志了!”晟王妃又道,“如今含饴弄孙乃是他最大之乐,实则......也是好事!”
“陛下初登大宝,看似外有万民景仰,内有朝臣拥戴,然这只是大都之相,并不完全!而今多少手握重兵的诸侯、宗室正伺机而动,就等陛下过了这波鼎沸之时,又或做下什么落人口实之事。”
“陛下要尊臣与你父王为父皇母后,虽也能遭人诟病,然陛下始终是在晟王府养大,并不违名份,且最紧要的是陛下而今需借一干念旧老臣之心及虎军之势,好坏对半之下,故而臣与你父王原背这“贪妄”之名来助陛下稳固超纲。然一旦陛下将侄儿立储......”
“这与朕册储无干!”刘赫不屑,“他们要反,论是朕怎样皆是要反......”
“然他们不能藉口勤王,以灭了晟王府与大将军府为终而反!”晟王妃“啪”得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案上,“陛下糊涂!”
喜欢画斜红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画斜红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