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馥姐弟俩闻声色变,只不过一个为释、一个为嫌。
“阿尚怎么就得闲跑来了?”初柳在盛为的示意下定了定神,起了身就急忙迎上去,而绿乔起来了旋身就去取茶盏、预备着要给宝明阿尚斟茶。
“贫道当来就来了!”宝明阿尚“腆着脸”在盛馥边上坐下,不看盛馥不瞧盛为,眼睛只往桌案上放,“诶呀!今日可无有可蹭来吃的了!仅喝茶可是越发添饿......”
“阿尚想吃些什么尽管说来,奴去备来!”好不易来了个救星般的人物,绿乔可不想让他轻易脱走。她摆出比平日里更敬重的神色,福了礼、一本三正经地问着。
“贫道不挑、多多益善!”宝明阿尚明敞一笑,“只是唯恐绿乔一个拿不下,初柳亦去帮着多与贫道找些吃的来罢!”
此言一出,那两个丫鬟顿时立刻就明白宝明阿尚定是有些话只得在盛馥、盛为面前说、并不能让她们听了去。
“奴婢们这就去!”初柳两人向盛馥等行了礼就走,直至行出了水榭绿乔才轻声道,“阿尚不是一直主张以静待动的?他若也这般劝法,只怕娘娘非但听不进、更要添出些怨气来!”
“阿尚自有阿尚的道理!”初柳虽嘴上安稳、心里也是打鼓,“瞧瞧娘娘先前都不像娘娘了,还不是回来云城阿尚治好的?就凭现如今娘娘是跟以前一样了,我们就得信得了阿尚!”
“可郎主与娘子这回都不肯信、咱们......”绿乔只觉得自己的心有铁般重,“纵然我们信了又有何用?”
“郎主与娘子先为的就是心疼殿下、不敢冒险,其他的主张我们也并不能懂,”初柳牵起绿乔的手走疾了些,“宝明阿尚既然一直只说殿下这回是有惊无险、娘娘又是抱着那样可怕的心思.......于我们,信总比不信要强,故以信!”
“这话有理!是该信!”绿乔点着头给自己码上劲儿,“只愿娘娘也能信个几分、莫再想那些.......”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都期盼着宝明阿尚有什么至上之法能劝服得了主子莫再抱着必死之心去做些莽撞之事......然她们也知这期盼大概只能就是期盼--要知盛馥是个向来是立意难改、不达彼岸誓不回头之人,况且而今之事已不能用‘非同小可’来描、那可是天摧地塌之祸!
其实此理何止她俩知道--“盛家女郎是个霸王样的心性”本就是人尽皆知之事,偏生而今瞧她自幼长大、于她甚是熟稔的宝明阿尚“不信此邪”、硬要来碰一碰她的“铁石心肠”!
水榭中的宝明阿尚喝下了一盏茶,再分别看了姐弟俩一眼,对着盛馥就展颜就赞,“娘娘穿戴地颇是齐整,善哉!”
盛为便一听阿尚这无状之言便是欲哭无泪、无声地搬动着嘴唇想告诉了阿尚,如今在盛馥身上穿着的原是她与齐恪各持一套、除男女制式外一模一般的衣裳。而今齐恪那套在她内房挂着、她却穿了她的出来可是“别有深意”.......他亦想问一问宝明阿尚,这黑、白金三色配着不曾擦描得一点脂粉、死人样颜容的盛馥、难道看着就不渗人?却是为何值得一夸?
可盛为再是煞费苦心也不曾得过宝明阿尚一眼之瞥,那胖阿尚还是只对着盛馥笑得慈爱、于她的昂昂不动一丝一毫都不介怀。
“可是娘娘,华服需得颜色来配才能相得益彰!而今娘娘的颜色这般倦怠失意可是不善,需知斗志在心、而心现于貌,貌暗则运晦,运晦则心黯......周而复始之下,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