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底下第一任性妄为之人!你是连王府都敢烧的人!因此你便是你!因此任你做什么都是世人皆知的本心本性、不必忌惮!”
“为寻夫君失措出格虽然欠妥,然亦不至为此就会逢遭诟病......因为这本就是恪王府的家事,至尊于此也只是王妃的大伯,并不当扰王妃寻夫之心!”
......
“臣盛馥、盛为参见陛下,请陛下金安!”
春召殿中盛馥在前、盛为在后齐齐跪下,冲着那坐在堂前阴影中的白衫、白冠之人款款而拜!
“平身!赐坐!”齐允本就握紧的双拳再紧了紧,笑意阑珊且又勉强,“好几日的路程,竟用两夜三天便赶到了,想来你们都已疲累不乏!”
“臣寻夫心切,连命都可不要,疲累二字早已顾及不到!”落座的盛馥不给至尊要说“不妨先行歇息”之机,直直地将话“禀”死。
“朕知道你忧急,朕亦何尝不是?自得知消息至今朕不曾安寐过一夜......”
“原来陛下着急!只是臣等离开云城之时陛下还未有只字片纸到了那儿,臣只当陛下于尔永的生死安危毫不介意,或者尔永本就在陛下这里故以陛下本就无忧?”
纵然齐允是有千种之想、万种之备,也不曾料到盛馥尚未坐稳就会发难而来!他窘迫了一息转瞬艴然不悦,张口便道出了他“千想”之一。
“王妃的妄想可是由别人挑唆而来?而此妄想的出处必是逃不出因朕忌惮盛家太过根深叶茂之说......然否?”
“陛下既然如此示下,那臣自此就可信了坊间传言--原来皆是果真!既然果真,又何来调唆?”裹身于黛墨色衣裳之中的盛馥看来尤其冷冽,髻上的白玉簪更是为她添了一层霜华,字字生寒!
“不如陛下明白告诉了臣,尔永可正由陛下护着?只要尔永安康,纵然陛下要他即刻既休了臣另娶,臣也甘心!”
“混账!”齐允终于被盛馥的肆无忌惮激地勃然大怒,对着案几一拍再拍,“恪王妃!朕容得你思夫心切言语不慎之过、却容不得这等动摇国本的胡猜乱忌之罪!要知齐盛两家可不堪此等谣言之重!”
“臣请陛下治罪!”盛馥仰首挺胸,脖颈间缠绕着的那条玉白色点绣木樨花的批帛尤其耀眼!
“混账!恪王妃可是嫌弃而今之像还不够混乱因此要更添些同室操戈之祸吗?”齐允差些就要起身跳脚,“此事干系重大,朕不想透彻便不能昭告天下人知晓--唯恐稍有不慎就会断送了尔永性命、悔之不及!”
“朕虽无有只字片纸去到云城,却是已然遣出了数军之数的人马前往边塞、及其各处渡口,官道严查死守,只为寻得尔永归还!恪王妃既不知情也不问询,只顾一己妄猜、可是应当?”
“且朕岂是这等愚蛮之人,出此下策只为忌惮来日还未可知之事?纵然朕真有此心,还不如寻机除了恪王妃来得适宜、又何必大费周章只让亲弟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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