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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三、修鴈帛(1 / 2)

“殿下,殿下醒来!”

齐恪在几声轻唤中悠悠转醒。他不情不愿地睁开迷蒙的双眼眸色怔怔,像是不辩今夕何夕、地此何地。他的身子轻晃着、像是随着心神一齐还沉浸在方才与盛馥乘舟同游的欢愉中不曾归来。

郑凌琼见状撇了撇嘴,不得已捏出一粒散发着古怪酸味的“泥丸”,一手掐紧了齐恪的鼻子,趁着他张嘴的当隙一下就把那丸扔了进去。紧跟着齐恪便听见了一叠声地“得罪了,殿下!”,那泥丸就被捂在口中万万吐出不得。

“泥丸”酸涩,入口既融、入腹如灼。齐恪方想嗔怒却觉神智忽然清明.......慌忙中转头一看,只见末杨倒在一侧还自昏沉,当下舒了口长气才与郑凌琼道了声“不妨!”

“这迷香是我自己制的,这解药也是我自己制的。这里样样仓促,故以都只得原来五、六分的用处......不过幸好是有了,要不然照方才那情形,倒不知该怎么处了!”

郑凌琼见齐恪已然无恙,便挪到了末杨边上用撕下的衣角扎牢了她的手脚并塞住了口:“方才丹房里的人说她是取了膏药忙回去敷了,我倒是信了,不想却是来了这里撞破了殿下。”

“并非如此!”齐恪背依山壁,只觉只有靠得妥贴些才可抵得一阵阵飘忽而来的晕眩,“她是趁孤熟睡之时潜入,存得就是当场堪破的心思,当是早已知晓。”

“孤时常提点你与她说话需得不露纰漏,然你匆忙中总是顾及不到.......”齐恪看了眼满目不可置信的郑凌琼,蓦地就不忍再责,“而今之态亦只是早晚之差,她是如何看破已不紧要,孤与你只需有应对之策便是不妨。”

“孤还得多谢你及时而来。不然.......”齐恪不会说与郑凌琼听,方才之他已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有一刹竟生出过越窗而坠之心,“不然孤更是要局促、尴尬了。”

“这事儿闹得!”郑凌琼站起来团团而转,“我可不就是个蠢的、笨的.......只当自己在戏弄她,却不知也被她戏弄了!她想是为了那药才忍着不点破,今日以为是得了全乎的了就再耐不住。呸!当真是个坏心眼的!”

“咳!”郑凌琼忽的猛拍了下额头、又跺着脚,“我这会儿跑来是为了告诉殿下方才在密道里偷听见的话,说是盛家大郎这几日就要到了,故以我想着若是要走就要快些,就怕他一来就每日要来看看殿下,因此走不脱。”

“他终究是要来了么?”齐恪听了无惊无诧,只有几分伤怀凭添而来,“你有所不知,即便他到了此处也断不会来见孤.......他只会避之不及!”

“他不见殿下定是因为心亏!”郑凌琼想着自己要避刘赫不及是因为要死一般的怕,可盛远又怎会怕了齐恪?因此只能因为羞愧而避!

“算是罢!”齐恪闻言涩然而笑。遑论郑凌琼,纵是许多自以为与盛远亲近之人或也不知,盛远这“避”本就是他心性使然--他避父母、避亲儿、避妹婿.......避开所有悖违他“雍容从容”之人,实则就为一个“怕”字!

“我还听见说是盛家大郎会带了所有在外的兵马回来。”郑凌琼不会知晓齐恪心事,既然不要紧的事儿已掠过了,自然就要挑着要紧的来说,“这处本是没多少人在,我们若是能拖上几日才让他们知觉了,自已是走出去了。”

“可若是什么兵马全回来了,漫山遍野地搜,可不是就要不好?好坏该备的都已是备下了,因此我想我们当是即刻就走!”

听见“即刻就走”,齐恪倏忽生出狂喜无限,彷佛一跨足便可回到盛馥身边、与她一同抱紧了享儿齐齐而笑、自此再不分离。届时什么郎舅无情、什么“雄心”无义全然都不要紧......多少日的等待、多少夜的忍耐宛若再只需一刻既可全然而终!

“好!”齐恪兴冲冲地起身却一个踉跄再次跌落,眉间的振奋蓦地不见,许多丝忧愁反倒攀爬而上。

“殿下!”郑凌琼看见齐恪手软脚疲不禁也蹙起了心眉,却还是强挤出笑容宽慰道,“许是这香的坏处,再歇一歇就好了。”

齐恪不语,他只举起自己的双手细细端详了一番,又将目光移去锁在了双足之上、久久不放。他看似心无旁骛地实则神不守舍,无人知晓他此刻正硬生生地收拢起碎成星籽般散落八方的心神、泣血拜别希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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