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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五、施无措(2 / 2)

两小子就此结舌,阿利心思一转就决意要以实言以答:”陛下!那执拗的夫子惯来自以为是,只当自己想的、做的都是为了陛下之‘好’。但凡与陛下不是一心,别人说他瞧不清,他却会道是陛下瞧不清。“

“奴才一直以为,李先生既肯承了这等事去,就已是报了必死的心,再不会在意自己能不能活命。他是认定了自己能拿命与陛下换一个好前景儿出来......故以陛下饶是不饶都不打紧,他在南去的第一刻已是死了!”

“你这般以为?”刘赫背起了手,问得狐疑,“你不论他瞒藏不报、不论他假传王命,也不论指使他之人该当何罪,仅是这般以为?”

“奴才真就是这般以为的!”阿利心不慌、气不喘,“奴才虽不怕死,却怕被陛下当成奸佞之人,不敢瞎说!”

“呵呵!”刘赫干笑两声,又问阿卫、阿壮,“你二人比之阿利要与李先生亲近许多,你们又是如何以为?”

阿壮煽动了几下嘴唇,一咬牙道:“奴才是心痛李先生这般就去了,可他犯了欺君罔上在前,那就是死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奴才再心痛李先生也知道一码是一码,因此不曾多想过什么!”

刘赫听罢瞥了眼阿壮,再不问他,“阿卫呢?”

“奴才斗胆,曾想过究竟是谁让李先生丧命,只是这账怎么算都算不到陛下这里,又何来别想?”阿卫比那两人更知道断不能在刘赫前打诳语,因此虽是有怯却无纠结,“就跟如今虽是有我寒朝大军驻扎在此,陛下却是调不动一兵一卒一般,这账也是算不到陛下这里,都是归了别人别处。“

“奴才倒是从此事中学了些道理。所谓沧海桑田、此一时彼一时、物是人非大致也就是了。因此奴才们无意要扯了祸端嫁祸给他人,也可万万容不得别人嫁祸给陛下!”

阿卫虽不曾言明,可众人皆知他意指太后朝秦暮楚,如今或还有等夷之志......实则谁人不在这般猜想、哪个无有这般以为,只是不得明说、明说不得罢了!

“天道不以理言,则归于幻妄耳!”刘赫长息一气,又朝江上望去,“若说有一家人同出一撤、凡是同心协力、甘苦与共,他人该怎样相待倒是可同日而语。然而今--偏却不是、偏却不曾......岂不是正合幻妄!或者世间万事万物本就皆是幻妄、皆无须当真。”

“你们无须为朕不甘、无须为朕不平。这江山本就是要拱手相送之物,是以朕不需不屈,更不愿尔等心生怨尤、剑指同气。”

阿利此时想哭。不仅阿利想哭,阿卫也是想哭!原来刘赫事关李先生之问只为了劝戒他们“勿要怨了太后”,而他们费了半日的口舌,却只依然换得了个“朕不在乎”?可实在他分明是个在乎之人呐!在乎国运国势、在乎黎民百姓、在乎春耕秋收、在乎文人武士......满天下似乎都是寻不出他不在乎之事、且是件件要为之殚精竭虑--可他偏又不认、偏又屡屡只作了“皆是可抛”的姿态,还最厌被赞作是“明君贤帝”.......难道他此次已是决断了要得一个昏君的名头、任由被反了去?且他此回若是”弃“了,也定是得不回他“为之而弃”的那个“之”来,这两头落空的,倒是何苦?难道也是要疯?

“主子,奴才还有话要禀!”阿卫忿忿地堵着气,“皇帝主子不做也就不做了。可这事主子若不管妥当了,有人就会误会了了主子一世、再不肯见主子、只会恨主子、满天下要追着杀主子.......主子或者本来还有时机可成的事,经这一遭便是再成不了!届时人也是不得、皇位也是白让,主子苦了这些年,又为何来?”

刘赫将双眸投向对岸,似能在天地相接的迷朦中寻得到那一抹身影........“齐恪之事千头万绪、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你可知朕难?”他向那岸问道,“你可知朕想求一个万全之策却迟迟不得、朕明知不该却是无措可施.......”

“阿卫过江之事,容朕再想!”刘赫终于吐出几句能让那三人鼓舞之言,“容朕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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