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眼下么,我们本无反心却被人认死了定然要反--哼!”娘子睥睨尽显,“与其蒙冤,那还不坐实了干脆!只是,若然如此,你可会怕?可还要嫁给盛为?”
“怕?”谢郦心含混地吐出一字,先摇头、再点头地看得胧烟都忍俊不住。
“只要不累及我家、我叔父家阖家的性命,我的命便是与盛为绑在一起的。”她终于咽下了一嘴的吃食,赌咒发誓样的说道,“可盛家若反,又怎能不牵连他们?终归如今至尊对我谢家、王家都是猜忌有加,不如我回家游说,一齐反了就罢!”
娘子听得此言眼中熠熠生华,胧烟则是轻叹一声,哀了句:“若当初萧女郎、不,大郎娘子有这份气度,如今念哥儿又何至于伶仃?”
谢郦心糊涂了!难道当初盛家也曾想要反过?正想着如何相问才是适宜,却又被娘子猜到了根源,莞尔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方娘子昨日才走。她是冲着盛馥与盛为去的。”娘子再开言时却似前不搭后、文不对题,“她此去是要接了莫念回来,吴想也一起去了。”
“昨日你来时,却是宫里来人了。宫里这人一来啊,许多事便是不变也得要变,且再容不得我们愿与不愿、想与不想了!”
“宫里来人?”谢郦心知道这习以为常之事而今定有别致之处,可要想理出个与”反”相关的所以然却是不易。
“你最近可曾听见过有哪家子弟、女郎的去阴集中淘买了什么稀罕东西来?”娘子又是左右不着的一问,问得谢郦心还不急愣怔就先回了一句“并不曾啊!”
“偏生至尊听见了、还见了东西。郦心你猜,那些是个什么?”
“阴集里的东西无非是偷盗来的、抢来的,甚至是从墓里启出来的,尽是些不能明示于人前的东西......能让至尊上心的--难道是与宗室、盛家有关联的?先前的、百年之前的?”谢郦心边想边说,“我曾是偷听过些逸闻,道是盛家祖先原也可做皇帝的......难道是与这有关的某个玉圭?玉琮、玉牒?”
“虽然不是,但你这份聪慧去配盛为确是便宜了他了!”娘子甚是高兴,“你是想早了些,并不是先前的什么东西,而是如今恪王府里的。”
恪王府里的?谢郦心一惊之后便理所当然地以为,那让至尊格外侧目之物定是哪个留在京中的侍卫、奴才胆大包天去偷来卖的......可这又与盛家有什么关联?何至于要“逼反”了他们?难不成是盛家的奴才去盗来卖的?纵然是真,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哪里就值得至尊大动干戈?莫非是至尊有心要以此为籍口,治盛家个“怀璧其罪”?
想到此,谢郦心反而不敢再妄加揣测。她只是愈发气郁--自自己家至盛家,算来都是赤胆忠诚,可原来却都只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终究?
“郦心,你可是又想远了?至尊是何等样人,怎会强行牵强之事落人口实?他如今虽已有确证凿凿,却还要伺机而动.....你可知他原先打算明日颁旨,要御驾亲临剑门山,道是--梦中得获天示,必得去即刻去往西南方访友眷旧才能保得皇子康健、江山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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