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阿晚那时竟还当真以为吴大山改邪归正了,心里还念着要帮他好好卖货赚钱,要让他和李氏过上好日子。
后来呢?
阿晚独自走出门,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了片刻的恍惚,她抬起手掌掩盖住眼睛,凄楚的笑了起来。
后来村里渐渐有谣言说她和吴大山好上了,说她是狐狸精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勾引男人,甚至还有人说看到她和吴大山在地里行苟且之事,说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羞愤,屈辱,不甘还是愤怒?
阿晚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的心情了,只记得她往怀里藏了一把剪刀就匆匆跑去找质问吴大山,吴大山就像是被撕破了面具的恶魔,终于露出了丑陋的真面目。
如今想来,阿晚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又傻又蠢,那剪刀就该直接往吴大山的脖子上戳,而不是听了他两句哀求的话,就转向了他的手掌,最后只断了他一根手指。
后来,阿晚被接回谢家的那年冬天,李氏就去平州找她了,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个字,钱。
吴大山祸害遗千年,双腿被要债的人打残之后,非但没死,反而活的越发能折磨人,要喝酒吃肉,要纳小妾,要买仆人。
阿晚让钱嬷嬷留下的那点银钱没过多久就被吴大山给败光了,于是他又让李氏冒着风雪追到了谢家。
此后,这两人便犹如跗骨之蛆,三天两头的去谢家找阿晚要钱。
可以说自己后来之所以会落得那般悲惨,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时过百年,原以为自己早忘了这些陈年旧事,没想到如今想来,竟记得如此清晰,历历如昨。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里面突然传来李氏呼天抢地的哭声。
“这又怎么了?”钱嬷嬷不耐烦的说道。
阿晚的眼中划过了然的笑意,面上却是淡淡说:“不是急着赶路吗,还不走?”
钱嬷嬷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倒是知道急了。”
阿晚捏了捏有些钝痛的胳膊,懒得与她计较。
来接阿晚的除了钱嬷嬷和薛深,还有一个丫鬟和车夫,两人一直都候在外面,听着里面又是哭又是叫的,也没敢进去。
阿晚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的空间不大,但好在阿晚除了一个包裹,也没有其它的行礼,所以里面坐下三人倒也不显拥挤,就是闷热了些。
“叫什么名字?”阿晚瞧着手边的一脸忐忑不安的小丫鬟,温声询问道。
其实阿晚的穿着比这丫鬟还要寒酸,长得也没对方白嫩,但是一开口那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就出来了。
这种气质是与生俱来的,是即便身处泥沼也抹杀不了的。
小丫鬟不敢直视阿晚,只怯懦的攥着衣角,小声道:“回小姐,奴婢名唤花花。”
阿晚莞尔,琉璃般的双眸泛起了温柔的笑意,“以后你跟着我,便改名叫,黎婴吧。”
小丫鬟面露疑惑,但很快就应下了,“奴婢黎婴多谢小姐赐名。”
黎婴,黎婴。
阿晚在心里默念了两声,全身沸腾叫嚣的恨意仿佛因这两个字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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