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什么时候不进化,非要挑这个时候!
“老大?老大你在吗?!”
“在,慌什么。”
在对讲机里,陈指挥官的音色依然冷酷镇静,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刚刚中了一枪,同时还在承受高温进化的极致疼痛。
“既然暴露了,那就放弃这个狙击地点,我向西,你们向东,分散开跑。”
陈京直顿了顿,“她的目标是我。”
最后一句话让异能者生出了无限希望。
“老大,保重,我们在原地点汇合!”
陈京直快速跑下楼梯,他抢了一辆汽车,狂踩油门,迅速驶向西边。
“嘭!嘭!嘭!”
生死时速之间,轮胎疯狂被爆,车辆严重打滑,一个侧翻,直直撞向附近的加油站。陈京直脸色一变,他当机立断丢开了方向盘,矫健跃出车窗。
“嘭!”
车辆爆炸,火光冲天。
他滚落在地,防护服也弹上了火星,刺啦一下整个后背都烧着了。
火舌舔舐了他颈后的发茬。
陈京直的猿臂爆发力十足,两三下撕下着火的防护服和冲锋衣,扔到地上,上身只留一件背心,而后颈被烫得通红,脱了一层血皮。
余光扫射,一道身影急速奔来。
“咬得真紧!”
陈京直牙关发紧,他不再迟疑,远离冲天火势,疯狂遁逃。
556米。
392米。
78米。
一人一丧尸的距离不断拉近。
躲在窗户后面的异能者听见动静,偷偷掀开窗帘一看,吓得手部一个哆嗦。
妈呀这也太恐怖了吧!
怎么说呢,大部分异能者都被丧尸追过,那种惊心动魄的体验简直是永生难忘!如果说他们那种是人生阴影级别的,那么老大这种就是终极噩梦级别的!异能者敢断定,这绝对是他们老大被丧尸追得最凄惨的一次!
那丧尸医生的白大褂依然干净整洁,她就像是一台永不疲倦的精密机器,游刃有余追在后边。
幽幽的笑声比午夜电台的恐怖故事还渗人!
异能者喃喃道,“他这次死定了。”
“是啊,没个七天七夜恐怕不行吧。”旁边的人也心有余悸,“谷医生兴奋起来,都敢当街去搞管医生,那个狠劲哟,他们丧尸都受不了了,何况异能者呢。”
“管医生?这个名字好熟啊,是不是参与高温药剂研究的那个丧尸医生?”
“对对对,就是那个管医生!首都医院的!可牛了!”
“你认识啊?”
“是啊,认识的,还好熟呢!”
“天啊,兄弟,太好了,我能不能购买一批高温药剂!”
俩男人越聊越投机,他们躲在同一个窗户下,就隔着两扇窗帘。
“好哇,兄弟,你什么基地的?我给你送去啊。”
“我南十字的啊,你呢?”
“我末日乐园……卧槽!!!”
“妈呀!!!”
在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中,陈京直脚步一拐,跑进了一家大型面粉厂。此时他的体力被消耗到了极限,膝盖发疼,喉咙嘶哑,身体的热能疯狂累积,心脏随时都要爆裂开来。
滴答。
似乎是某处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水珠断断续续地滴落。
陈京直躲在一处石磨面粉机组里,金属面生了锈,一种难闻的铁锈味混合在粉尘里。
汗水从他的下颌滚到胸前,又被体温蒸发。
“哒哒哒——”
脚步声不断接近。
陈京直看见了一截白大褂。
他左脚向前,左膝、左小臂猛地发力,身体如同标枪一样直直卧倒,手腕内扣,双手持枪。
一颗颗子弹飙射而去。
它们纷纷打中了绯红的肩膀、手臂、脚踝,暗青色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特意避开了致命处。”丧尸医生抬起手腕,轻轻舔了一口绿色血液,“陈京直,你对我余情未了呀,那可真是太让丧尸感动了呢。”
男人眼锋冷硬,枪口对着她的心脏,准头偏了一线,沉沉地说,“谷绯红,我只要两样东西,一个是药。”
他眼也不眨。
“一个是你!”
丧尸医生微微一笑,“我也要两样东西,一个南十字座基地,一个陈京直,你放心,我温柔,不会玩坏你。”
陈京直眉头一跳。
“那就是没得谈了?”
“你说呢?”
陈京直深吸一口气,“这里是面粉厂,容易粉尘爆炸,把枪丢了,我们决一胜负,谁赢了谁就归谁的。”
丧尸医生歪着头,“陈京直,你是在哄小孩子吗?”
陈京直的面部肌肉微微收紧。
果然,她不是那么好骗的。
然而下一刻,绯红兴奋拍起手来,忽略她异化的妖异外表,甜蜜得就像是陷入爱河的女孩子,“好呀,我喜欢这个游戏规则,谁赢了就归谁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她撩开禁欲白大褂,露出了腿上的鲜红皮扣以及还未开封的双枪。
美人腿上配双枪,这极具冲击力的香艳一幕让陈京直喉结微动。
绯红拆出了两支抢,倒挂在指尖里,“喏,在这里。”
陈京直也转动自己的武器,“我数三声,丢枪,开打!”
“三、二、一!”
四把枪都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撞上机器的金属硬面,而绯红一个扫腿,撂向了陈京直最脆弱的地带。对方也不甘示弱,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扯,砰的一声,双方接连倒地。咔嚓咔嚓,骨节爆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啪!”
那一副金丝眼镜被男人踩在脚下,镜片寸寸碎裂。
绯红像是致死的蔓藤一样,双腿狠狠绞住了男人的腰骨,企图将他的上半身全部扭转过来。
陈京直嘴里全是血和唾沫,破相得凄惨。
他眼神发狠,抽出了军靴里的折叠刀,刀背嘭嘭击打她的背脊。绯红低下头,恶狠狠咬住他的耳朵。陈京直骂了一声操,他仰着身体,往后重重一压。
中途他们打碎了面粉机,里面剩下的小麦粉被扑了起来,漫天都是白茫茫一片。
陈京直一个猝不及防,被绯红扬了满脸,视线顿时受阻。
“嘭——”
男人当场被倒拔起来,重重摔倒在地,他呼吸剧烈动荡,像是坏掉的风箱。
胸膛如山峦起伏时,汗水和血水就混合着淌落下来,浓稠又咸腥,将这一具高大结实的古铜色身躯浇灌得愈发伟岸性感。他刚要爬起来,就被一脚踹倒。
而丧尸医生骑在他的腰上,拔出她插在头发里的钢片,凶戾抵住男人青筋暴起的喉咙。
“你输了,从今天起,你是我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