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还愣了下,“啊?”
“关门,锁死。”
戚厌重复。
秘书:这个死字就用得很灵。
于是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位幸存者。
绯红环顾一圈,不管她来了多少次,都不喜欢戚厌的地盘,一片灰沉色调,性冷淡得过头。她随意坐上了办公桌,倾过身勾缠他的气息,“这场仗我们干净漂亮地赢了,你怎么还对我摆着这副死人面孔呢?高兴一点嘛。”
戚厌说,“你没怀孕,你骗我。”
绯红诧异,“我什么时候没骗过你?你趁早习惯好吗。”
戚厌垂眸,“那你跟那小野狗什么关系?好到天天带他遛弯?”
绯红更诧异了,“朋友不行?怎么,遛弯还犯法吗?”
她撕开酒瓶最外层的锡箔,弄得铁丝松弛之后,拇指压住瓶口,在酒瓶的转动中,嘭的一声,木塞飞进掌心,整个过程赏心悦目。
丝丝缕缕的冷气自瓶口淌了出来。
就如同她眼底流动的妖气。
“阚定权他死定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会自行消亡。”
戚厌平静地说,“你可以保留你目前所有的股份以及期权,维持你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跟野狗玩得一身泥,否则我会再次让你一无所有。”
“金绯红,我不开玩笑。”
他已经很能容忍她的放纵了。
绯红饮一口琥珀般的酒液,入喉浓烈深沉。
“好喝的,尝一下?”
戚厌不爱烟酒,秘书也遵照他的嘱咐,非正式场合尽可能让他远离,连夏依依都不敢冒犯他。
唯独绯红喜欢在他的雷区蹦迪。
她爱酒爱烟爱美人。
“我不喝。”
他拒绝。
于是那一口酒液哺了过来,湿润的烟熏感,混合着橡木的香气。
绯红手指别入他的黑发。
眉目含情,声色喧嚣。
戚厌这一尊冰冷精致的玉雕被绯红扔进了烽火里,他阴沉压抑不肯露出半点声息,眼褶子很浅,晕散出一片红。
绯红觑他颈后一眼,火烧天野般波澜壮阔,她妖妖娇娇地喊他,“嫣嫣,嫣嫣,你红得像小西瓜。”
什么小学鸡情话。
戚厌被她喊得心浮气躁。
“闭嘴!”
当戚厌再一次醒来,百叶窗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阳光曝洒进来,他不适应遮了遮眼。身上铺着一条空调薄毯,那件被夏依依泼湿的衬衫放在桌面上,叠得很整齐,如同妻子为丈夫整理衣物般规整仔细。
戚厌眼神莫名。
然而等他过仔细一看,领口插了一张空白页,对方用口红花了个哭脸。
——身为霸总竟然没有四十分钟,严重差评,请你反省下自己。
戚厌被气笑了。
他抽出这张口红页,正要揉碎扔垃圾桶,冷不防地,他看到了背面的字迹。
——男人还是要多喝汤。
“……”
她火上浇油一向很绝。
戚厌面目冷肃,撕开了纸页,就像是活活剐了绯红的皮。
接下来的三个月,阚氏被鲸吞蚕食,戚厌摆出收购意图,而绯红作为阚氏高层,利用金色降落伞计划得到了一笔巨额补偿,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资本王朝。
某一天,戚厌发现这枚棋子失控了,她不再随叫随到,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她开始敷衍他的信息。
她不再吻他。
金丝雀不愿意再进入笼中。
但没关系,他折她一次,就能折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