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站在原地,对着那门槛破口大骂了无数,最后李若愚再忍不了,拽着他赶紧离开了正彻司。
上了车之后,二人也没再打闹,李若愚事无巨细地将这几日外面发生的事一一说来。
周析醒来时说的这番话,的的确确是将苏玉俍气到不行,当日便离开了汝平打道回府,据说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留下。
梁尧梁裕二人当时听到这番话,也是怔了良久,忍不住立刻到千秋府上细问。
但是据他们的人回来说,梁尧两人是愁眉苦脸地进去,却面带笑意的出来,至于说了什么,便无从得知了。
再有,虽说此事也算得了一个门清,但众人皆知,周析这番话听着离谱,但明显就是给了梁靖和覃王一个台阶下。
覃王也知道这事后来的发酵,无非就是众人对梁靖向来的不满,所以梁靖出来之后,也让他自己在长春府里闭门思过一月。
但是明日便是年三十,终归可怜天下父母心,覃王还是想着,在梁靖所谓闭门思过之前,能父子见上一面。
梁靖沉默听完,想了许久,才问:“你爹...你爹的意思呢...”
“你还知道要来听我爹的意思?”李若愚大有意外,许久后略显欣慰地笑了声,凑到梁靖耳边,低声说,“我爹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去。”
梁靖这时从袖中取出那张纸条,垂头沉思片刻,沉声说了句“知道了”,便让李若愚去给公主府道平安,同时让传入宫中,说自己头痛症发作,不能入宫请安等等。
回到长春府上时,李若愚便说不送他进去,转身就要离开。
梁靖却又忽然想到什么,抓住他便问:“千秋府里那位真的没啥事了?”
李若愚摸不清梁靖到底在想什么,疑惑地睨了他许久,见梁靖不像玩笑,才说:“应该是没什么,就是我去柒月斋给我爹取药的时候,好像听到里头有人说了句什么...先生的腰还能不能治好什么的...也不晓得是不是给你...”
“他的腰关我屁事!”梁靖越听脸色越黑,不等李若愚说完,忽然暴起打断,“这疯子也还真是姓赖的吗?”
梁靖本还想继续骂,只是看到李若愚越发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他也觉得自己只会越描越黑,甩袖掉头便回屋去了。
李若愚看着梁靖蛮牛一般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忍不住骂了句:“也不知道都看上这小子什么了!”
与此同时千秋府里,杜守心刚替周析施完针,杜守心离开前也艰难地问了同一句话:“你到底看上那小子什么了?”
周析边穿上衣服,边幽幽地说:“都看上了。”
周析之后也没有出去,春生将外头的事回来给他说了一遍,他也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腊月三十,元夜,小雪。
周析本来是想苏玉俍会留下,一同吃过年夜饭再走,早早之前还特意让人去备好了食材。
可是今日苏玉俍一句道别没留下,甚至连自己写好给苏词青二人的回信都没拿走,便愤然拂袖而去。
说到底是人走茶凉,周析一早便让家里那几个小丫鬟小随从把食材分了,让他们早早回家去。
其实周析一开始,也并没有想过要用这个理由将梁靖救出来。
本来也就是想着,随意一句什么自己不慎失足等等,只要能达目的,不过一句理由罢了,谁也不会在意。
如今传出去的多余部分,的确是那晚梁靖去看了他一眼,他才临时改变的主意。
苏玉俍离开了,段名生每逢过年中秋清明重阳,也都不会来看他。
段名生不说,周析也从没问过。
但是段名生每次再回来,身上都会带着檀香味,周析便是知道,他是去拜祭哪位了。
周析这几日腰疼渐缓,但仍是动弹不适,外头寒冷多雪,他也少有外出。几乎一日都在屋里修剪着那盆苏铁,春生一直伴在他身边。
直到今日入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春生一开门,门外八月便着急问道:“小兄弟...你们家...你们家先生在吗?”
春生面无表情:“在,但不见人,您请回...”
“何事?”春生话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周析温和的声音,春生赶紧往旁边退开半步。
八月一见周析,立刻苦闷地说:“先生...我...我家殿下...说有...有要事想与您商讨...”
周析耐着性子,微笑着问:“嗯?”
八月脸色沉了沉,想了想,又说:“唔...不是...长...长春府着...着火了...”
周析依旧一脸温和:“嗯?”
八月脸色越发难看:“也...也不是...殿...殿下...他头疼...”
周析还是平和地微微笑着:“那为什么不去柒月斋找杜斋主呢?”
八月再也忍不住,哭丧着脸,说道:“先生您就能不能别问了,就到长春府上一趟吧...”
周析始终淡定:“八月兄弟,你先慢慢说,怎么回事。”
“殿下让小的随便想一个理由把您诓过去,要是一炷香还见不着人,他就要拿筐子把小的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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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先生去见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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