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子两人并不答话,景妍凝只得继续自说自话,“你今日先好好想想,明日随我去景家,好好陪个礼道个歉,尤其是玉霜,惊吓不小,你也忍心,可得好好安抚安抚她。”
“我不得空。”洛玉瑯这次接话接得极快。
“你,”景妍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可知这事可以闹多大?”
“我是官,她是婢,挡了我的路,拦了我的马,还口出不逊之词,我抽她一鞭有何不可,她自己不经事,怪得了谁?这事就算闹上金銮殿,我也有话说,朗朗乾坤,还能公然颠倒乾坤不成?就算无处讲理,我受罚就是。”洛玉瑯语速极快,却字字句句毫不留情面。
景妍凝自知说不过他,只得看向洛老爷,谁知那位正往嘴里喂药呢,明显是招驾不住,气坏了。
“我当这个和事佬,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莫要意气用事。”说完,再也承受不住屋内人的轻视,起身走到门前,大声说道:“开门。”
洛诚开门之后,景妍凝恨恨看着他俩,心有不甘地离去。
“你打算景畴行亲自来,你也这样说?”洛老爷待洛诚重新将门关上,才开口问洛玉瑯,言语十分明晰,毫无咳嗽的迹象。
“自然更要有理有据,打杀一个婢女,就算骑在小爷头上,闹到皇上面前,也说不过去。”洛玉瑯一脸痞像,漫不经心地说着,洛老爷心中感叹,这洛诚说的是实话吗?这分明一丝没变好不好?哪里有半分洛诚口中的有礼有节,深得苏城州府众人交口称赞的模样。
“你想好了就成。”洛老爷觉得心力有些不继,现如今儿子归来,正如他自己所说,不如打杀了一个婢女,也翻不过天去。
洛玉瑯从父亲书房出来,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好好洗漱歇息一番,醒来时见天色尚早,想起一事,吩咐随从悄悄去请十五郎在老地方会面。
他得尽快打消穆十五郎将此事当成稀奇事写在信中的想法,更想探知探知,他在宫中与芜阳公主相处得如何?
挡在他与穆十四娘之间的高山,只有增添强劲的助力,才有攀爬到顶峰的可能。
穆十五郎如约而至时,洛玉瑯已经等在雅间,“穆同年,半年未见,你变了。”
十五郎下意识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洛年兄,莫要取笑我。”
洛玉瑯亲自为他倒了茶,“我前次约你,说你回乡了,何时回来的?”
十五郎老实答道:“十六回京的。”
“今年仍在宫中任教习吗?”洛玉瑯可没忘记自己此次来的目的。
十五郎轻叹一声,“正是。”
“怎么?宫里有人为难你不成?”洛玉瑯关切地问道。
十五郎意味不明地说道:“每日与贵人相交,就算是为难也是皇恩。”
“要真有人为难你,也不必事事忍让,且拿出节气来,你是师他们为弟子,规矩总该要有的吧。”洛玉瑯的开解让十五郎暖心不已,“其实也没到那种地步,可能我没有洛年兄的阳刚之气,压不住吧。”
洛玉瑯听得不明不白,对他最后那句话却想到了别处,“若是他们无礼,你不好说,就由我帮你出头,皇上最不喜皇子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