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取名施行,是因为我字恩德,取施行恩德之意。”洛玉瑯说完,看着穆十四娘眼神渐渐变化,撇了撇嘴,“还有何话说?”
被他看透心事的穆十四娘转过身去,好掩饰住眼中的热意,却被他扳了回来,“你可以怀疑天下,也不必怀疑我。你或许可以离开我,可我已离不开你。你可以转眼就去和别人谈笑风声,我只要一离了你,就日夜忧心。忧心你过得可好,忧心你是否又在感怀身世,还要忧心哪位胆肥的又在打你的主意。所以,你可以随意放肆,唯独不能猜疑我对你的心。”
穆十四娘无言地摇了摇头,却晃落了几滴热泪,等洛玉瑯捧起她的脸,早已满眼泪水,无语凝噎。
洛玉瑯轻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记得上次这样搂你,还是在苏城别院,不过一年,你竟长高了许多。我算不算苦尽甘来,守得云开?”
“从此以后,再不要为我流泪,让我觉得自己实在无用,竟不能护心爱之人周全。”洛玉瑯本想开句玩笑,但穆十四娘的泪水已经浸透到了他的内衫,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希望她哭过之后,能开心起来。
将心中的情绪宣泄之后,穆十四娘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洛玉瑯默默递上了自己手帕,“干净的。”
见穆十四娘不理他,直接抢了她的丝巾,而后将自己的手帕塞进她手里,“这时才想起,你还从未送过我信物呢?”
穆十四娘不声不响,只是瞅了瞅他的荷包,洛玉瑯会意,“那些可不算,彼时你心不诚。”
“你倒是解释一下,何为信物?”穆十四娘因为刚刚哭过,声音带浓浓的鼻音。
“所谓信物,凭证也。”洛玉瑯如学究一般,摇头为她解释。
穆十四娘向他展开方才递过来的手帕,“空口无凭。”洛玉瑯有些后悔,因为怕麻烦,他所用的手帕皆未绣字。从怀中抽出刚刚塞进去的丝巾,展开一看,上面也是空空如也。
“信之一字,取诚实不欺骗之意。”洛玉瑯重新将丝巾塞入怀中,“我心坦荡,不怕你不认。”
“你给十五郎出了个什么主意?”洛玉瑯看了她半天,最后无奈摇头,他这是遇上了个什么人,前一刻悲天恸地,后一刻就开始盘算。
“他们不离开,我不好与芜阳提及你我之事。”穆十四娘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会伤及我娘亲吗?”
“除非他们改了性子,不然不会。”洛玉瑯说完,怕又会刺激到她,看她的眼神中竟含着忐忑。
穆十四娘扫了他一眼,并不在意,“可惜我还没想好如何装扮之前,不能亲眼所见。”
“已经够可以了,你又要如何折腾?”洛玉瑯心说,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习惯你满脸的胡须,你难道还不满意?
“我觉得胡须有些多,粘起来麻烦,粘一天还会痒好几天。寻思着换个别的胡须。”洛玉瑯松了口气,“只要你再忍耐些时日,就不必如此麻烦了。”
“我与你签的契书中可说好了的,如若是你的原因无法达成,我就不算毁约。”洛玉瑯无奈点头,“漫游放心,爷自然会想尽办法,无论你暂居何处,都能每日为我算帐。”
“你不该去物色新的帐房吗?”穆十四娘扫了他一眼,洛玉瑯眼神莫名,为她话中之意,“不必了,男主外,女主内,说的不正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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