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婢女开门随后赶紧关门的声音,动作不大,却足够将穆十四娘拖回现实,将她拥入怀中,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的洛玉瑯,沉重地呼吸声让她有些害怕。
“怎么了?”感觉到她情绪变化的洛玉瑯抬头看她,虽未饮酒,眼中倒现了红雾,唇色水润透亮,饱满欲滴,“我手重了吗?”
穆十四娘只觉得羞涩难耐,将身体缩了缩,声音含糊得只有洛玉瑯听得见,“外面都是人。”
“也是,你睡过了头,时辰不早了。”洛玉瑯意犹未尽地搂了搂她,不甘不愿地重重亲了她一口,“要起了。”
站在帐外重新整理衣衫的洛玉瑯,看着纱帐内的穆十四娘,侧身整理衣衫,身形尽显,姿容俏丽,让人挪不开眼。
穆十四娘刚穿好鞋,就听见洛玉瑯无端叹了口气,“大早上的,叹气做什么?”
洛玉瑯愣了一下,随手拿起梳子,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梳上去,“萱和堂突然信了佛,你与岳母说一声,若觉得不便,回避些就是,无妨的。”
穆十四娘又想起了昨晚所见,见洛玉瑯如此坦诚,自己却在那里胡思乱想,起身抢过洛玉瑯手中的梳子,“哪有你这样梳头发的,总是躲懒。”
洛玉瑯顺势坐了下来,决定好好享受了一回,穆十四娘为自己梳发的喜悦。
哪知穆十四娘手艺实在不精,最后还是洛玉瑯自力更生,“十五郎六岁起,便再不要我帮忙了。你头发这样多,实在不好梳。”
听着穆十四娘报怨一般的解释,洛玉瑯轻笑,“幸好我从未想过,要你为我做这些。”
穆十四娘心生愧疚,按照世人对贤妻的标准,她除了替洛玉瑯做衣衫这一条符合之外,其他的,好象都不太称职。
“想什么呢?”洛玉瑯见她久久站在那里发呆,既不梳妆也不洗漱,实在奇怪。
穆十四娘闷闷摇头。
“你若觉得不高兴,我现在就解开了,由着你梳发,如何?”
穆十四娘倒是因为他这句话,回了神,“再不去请安,父亲恐怕又会多想了。”
洛玉瑯接了句,“多想?多想什么?”
穆十四娘手刚锤到他胸前,就有婢女端了热水进来,躲避不及的穆十四娘让洛玉瑯失笑不已,带着几分得意推门而出。
临走还不忘打趣穆十四娘,“漫游勿心急,漫乐我先去父亲处解释解释。”
等人出了院门,走在小径上,脸上不再有笑容。在小径的尽头直接拐弯去了小庙。
景妍凝正闭目跪于佛前,双手合十,难得的一身素净和手中的绿玉佛珠显示着她的诚心。
洛玉瑯跨入殿中,静静看着她,之后接过管事递来的三支清香,依礼拜过了佛祖。
看到穆十四娘所绣的观音菩萨像,直接上前跪了下去,依礼上了香,而后像景妍凝一样,闭目诵念,不同于以往,今日的《金刚经》他竟然诵念出声。
因为早已惗熟于心,诵念得十分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