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确实是不知道。”穆十四娘轻易就翻了篇,惹得洛玉瑯无奈摇头。
“木花坊有事吗?”穆十四娘终于转换了话题,洛玉瑯赶紧答道:“父亲派人去。”
“以洛府的名义?!”穆十四娘眼珠滴溜溜转着,最后三个月,自己确实有些崩溃,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过份。
“没有。”洛玉瑯替她盖好滑落的被子,“虽说有些对不住舒掌柜,但若论日后的便利,还是不要声张的好,毕竟这是漫游的私产。”
“私产?”穆十四娘发现自己在什么事上,反应都好像慢了半拍,“哦,好像是的。”
洛玉瑯早听洛诚娘子说妇人生子后都是这样,也不在意,“听父亲说,你一直纠结。”
“嗯。”穆十四娘终于有了可以说道的人,“我受之有愧。”
“我已让人去看了,应该很快有回音。”洛玉瑯的想她所想,很快让她红了眼眶,吓得他赶紧轻拍着她,“莫哭,婶娘说你现在千万不能伤心流泪。”
“她无儿无女,我只是与她素昧平生,她却待我至真至诚,却一句真话都没能得到。”穆十四娘努力让自己心情平缓,大口喘着气。
洛玉瑯心疼不已,“她已完成心愿,与她夫君合葬。你若不放心,要人守着就是。”
“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可是却耽搁了。”穆十四娘有些想不明白,最后那三个月,自己怎么就魔怔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都可笑。
“是我不好,让你心不安。”洛玉瑯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更怕她泛红的眼眶真的流出眼泪,半伏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我们不忘她的恩情便是。”
“没想到,我虽与她无亲,她却待我如亲人。”穆十四娘的感慨,洛玉瑯有几分明白,吴夫人自与她有了隔阂,母女俩就生分了。
穆十四娘怀了身孕,也没提及要她来陪伴,可见穆家主的死横亘在母女之间,轻易难以消弥。
“你待人一向真诚,舒掌柜是个通透之人,哪能看不清楚?”剩下半句,洛玉瑯没说,木花坊是舒掌柜皆生心血,自然希望接任之人,能延续下去。
穆十四娘便是最好的人选,不但绣艺独到,理账管事的能力也足以胜任。
另一层,恐怕就与误会有关,让他不得不苦笑,自己这个正牌的夫婿,在她眼中,生生变成了一个登徒子。
“十五郎呢,十五郎来信了没有?”洛玉瑯还在想着要如何安抚她,她自己就转换了话题。
“没有,恐怕是路上耽搁了。”洛玉瑯的解释没能得到她的认同,“已半年没有音讯,也不知他如何了?我写给他的信,也不知他收到没有。”
洛玉瑯不敢告诉她,他曾主动与十五郎提及,凡经过洛府的店铺和庄子皆可落脚,若要传信,也可如此。
他也吩咐过,皆留意着,若遇见了,一定要他留书,可十五郎这半年来,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无影踪。
“想是在哪处胜景耽搁了。”洛玉瑯的解释她根本没听进去,“为了怕他伤心,我根本不敢提及身孕之事。”
“这样也好,免得他伤心。”话刚说完,穆十四娘就将他推远了些,“我怎么觉得你事事都在敷衍?”
洛玉瑯颇为无奈,又不敢招惹她,“我哪敢啊。”
“可我就觉得你在敷衍我。”穆十四娘的不依不饶让洛玉瑯实在无奈,“那我改。”
隔壁又传来了儿子敞亮的哭声,仿佛要震翻屋顶一般。
“也不知像谁,这么不好惹。”穆十四娘皱着眉头,嘟哝道。
洛玉瑯挑眉,幸亏这话出自你口,要是换成我,还不知要如何才能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