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从村口进去,而是绕了一点路,从村后进村,停在一间土屋前。
这是她娘家,但她哥哥嫂嫂都去世了,侄女嫁人侄儿也搬去了别处过日子,所以这几间土屋现在是空的。
由于是村尾,这里也很少有人来。
围墙也是泥夯的,有些坍陷,院门也早就烂掉了,她进到院子里,左右看看敲响了堂屋的门。
门里等了一会儿才打开。
吴庆出现在门口,阴沉着脸看着她:“你现在来干什么?”
“子敬不见了,我刚才回家,他不在家。”
吴苏氏很慌张。
吴庆将吴苏氏拉进堂屋,重新关上门,压低了声音道:“他腿都断了,怎么走,是不是那医馆的四小姐把人带走了?”
“四小姐今天没去药行,茉莉奶奶也不在。四小姐不是去荔枝林里了吗?怎么会想到回来带走子敬?”
吴苏氏想不通。
她走的时候是关着门的。
母子两人站在门口沉思,吴庆道:“先不管吴子敬,你东西拿到了吗?”
“在这里。”
吴苏氏从碗底取出一个小小的破旧的荷包,将荷包递给了吴庆。
吴庆拆开荷包,查看了一番,将荷包塞到怀里。
“你先回去找子敬,我把人收拾了就回去。”
“知道了,那你早点回来。”
吴苏氏打开门出来,忽然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吴苏氏全身僵住,门内的吴庆反应很快,反手要将门关上,但已迟了,有人将门抵住,紧接着将他踹飞。
……
宋家铺子的早市结束了,除了马玲和彭池两人坐在门口发呆,已经没别的客人了。
宋超洗了一把脸,坐在门口,看着街面发呆。
宋家其他人却满脸的焦虑不安。
“哥!”宋莹终于忍不住了,质问道,“你确定可以吗?”
“闭嘴,我说可以当然就可以。”宋超呵斥道,“你为什么都不懂,不要瞎说。”
说着,他轻蔑地看了一眼马玲和彭池,就这样当差的人,能办成什么事?
最后还是靠他谋算。
他正想着,胡莽带着人回来,马玲迎过去问道:“捕头,纸鸢找到了吗?”
“找到了!”胡莽道。
他板着脸走到宋超面前:“老子问你,荷包里的银票呢,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放进去?”
他办案这么多年,见到的人太多了,像宋超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都能编个傻子故事集,让说书人讲三天三夜。
宋超心虚,又觉得他没有错,道:“是你们笨,谁会用纸鸢收钱,动静那么大。”
“你!”胡莽道,“老子绑架案处理了多少起,像你这样的傻子,老子也不是头回见。”
“你知道最后都什么结果吗?”
宋超不问,但他家里人绷不住,宋莹道:“什么结果?”
“绑匪就是想安全拿到钱好脱身,所以,全部杀人灭口。还有一起,到今天我们都没有找到尸体。”
宋莹脸刷一下白了。
宋杨氏扶住了她晕倒的婆母。
胡莽问宋超:“你还不快说,对方和你怎么交代的?”
“我来说!对方让我们今天开门做买卖,把钱挂在门口的柱子上,他拿到钱以后,辰时四刻我们就能看到伟江。”宋莹道。
胡莽笑了,指了指漏刻:“瞪着你们的狗眼看看。”
大家都朝漏刻看去。
午时六刻!
“这怎么办?”宋杨氏冲过来,拽着宋超的衣领,“儿子呢,你不是说儿子肯定能放回来吗?”
“你还我儿子。”
宋超死死盯着漏刻,双眸血红。
“你这人怎么这么糊涂?我师父不是告诉你了,让你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则个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马玲吼道。
做个不好听的对比,同样是孩子被害死。被绑匪害死,伤心肯定是伤心的,可要是因为自己自作聪明害死了孩子,除了伤心外,那份自责和愧疚,没有任何父母可以承担。
这就是叶文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有事商量的原因之一。
“怎么会这样,”宋超问胡莽,“那、那绑匪呢?”
胡莽骂道:“滚你娘的,你都不信任我们,还问我们干什么?”
“自己找去。”
胡莽气怒不已,忙一上午居然被他耍。
“我去哪里找我儿?!”宋超彻底傻眼了,抓着胡莽衣袖哀求道,“求求您,帮我找找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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