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面色惊疑不定,他只是寄希望自己多疑了一次。
秦祚明是秦祚明。
刘华强是刘华强。
这两人不会是同一个人。
“林神医,不管他是谁,我都应下了,不会杀你的。”李定国把腰刀收入刀鞘。
林郎中松了一口气,没被杀之后,才发觉自己尿了,顿感老脸一红。
“多谢军爷饶命。”
李定国心情郁闷的走出房间,他好不容易想要真心交一个朋友。
结果竟然是假身份!
他是假身份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人差点杀死了义父。
这是李定国所不能容忍的!
“李二爷,大西王又吐血了。”
李定国一听这话,当即奔向内堂。
方才是自己冲动了,此事应该暗中调查。
义父刚刚转醒,受到如此刺激,怕是不妥。
“义父?”
李定国一口气跑进去,瞧见义父的脸色,黄里透着白。
张献忠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手里捏着断了的烟杆道:
“想不到额终日打鸟,今日却被一个小家雀给啄了。”
“义父,此事兴许是孩儿的猜测。”李定国不得不安慰了一句:“兴许是我多疑了。”
张献忠纵横天下十几年,从无到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是像秦祚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浪他是真没见过。
结果栽了个大跟头,这让他心里极其不舒服。
秦祚明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把他们全给骗了。
张献忠捏着断裂的烟杆,叹了口气。
秦祚明他轻轻的走了,还偏偏带走了出城手令。
“不!”
张献忠靠在被垛上,神色认真的道:“咱们都被他给耍了。”
“义父如何断定刘华强就是秦祚明,孩儿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
李定国虽然怀疑,但是缺乏证据,不好下定论。
“额纵横天下这么多年,许多事都难逃额滴眼。”张献忠愤愤的道:
“额要收一个土匪当儿子,他不立即答应额,他这个人就是有问题。”
“啊,这。”
李定国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了,听了义父这话,越是怀疑他,就越觉得刘华强是秦祚明。
就好比你考完试,觉得自己这题答错了,等卷子发下来,你就知道,你是真滴答错,就是这种感觉。
“额是绝不能放他离开成都的。”张献忠下意识的敲着烟锅子。
汪兆麟此时心如死灰,不想言语了。
他亲手把自己的亲侄子送上了绝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定国微微拱手道:“义父,此事是我的疏忽。”
“不,你能率先反应过来,已然是聪慧之人。”
张献忠把手中断裂的烟杆扔在地上:
“绝不能放秦祚明出城,就算他出了城,也得把他给额抓回来!”
“是。”
费海已经被孙可望的骑兵吓跑了,不在跟着秦祚明一起回刘家府邸。
但是汪兆麟的侄子汪鑫,却是不惧,依旧跟着秦祚明想要一起去刘府。
现在他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非得黏着秦祚明,想要与他拉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