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毛贵和董牙长并不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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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知道朝廷不会追究他们从贼的罪行,还肯让他们从‘临时工’转正,便足够了。
董牙长此前听着毛贵的话,都还在沉吟犹豫,哪怕是听说了赤衣使者不会追究他的过往责任,也没有表态。
不过在听毛贵说,还能让他继续做把总,而且是朝廷认可的正式官儿,终于动了心,问道:“那群赤衣使者说的话,能作数吗?”
“怎么不能作数?他们可是天子亲军,奉了皇命行事,有生杀予夺之权的。”
毛贵有些着急。
他现在已经投效了赤衣使者,得到了把总的封赏。
谁在这个时候质疑赤衣使者的权威性,就是在质疑他这个朝廷把总的真实性。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允许的。
毛贵飞快的从怀中逃出了秦少游交给他的那封‘圣旨’,展示给董牙长看。
“他们还给我立了字据的。”
董牙长探头看了一眼,与毛贵一样,他认得的字也不多,但还是看的很认真,尤其是见到毛贵一脸宝贝的模样,更不再怀疑,点点头道:“回去后,我也要让赤衣使者立个字据!”
既然拿定了主意,董牙长不再迟疑,立即唤来亲信,让他们召集部队,准备返回平南关。
同时又有些迟疑,扭头问毛贵:“我们就这么走了?要不要向联军的盟主通报一下?”
毛贵听到这话,神色大变,急忙阻止。
“你一向聪明,怎么这会儿却犯傻了?那联军盟主乃是番邦外人,岂能准许你走?如果让他知晓阿尚奎已经死了,就算不杀你夺兵,也会在下次蚁附攻城的时候,逼着你们去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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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牙长脸色骤变,因为他知道,毛贵这番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那群番邦异族的人,真会那么干。
但董牙长也有自己的担忧:“他们要是恼羞成怒,派兵杀到平南关,怎么办?”
“他们现在忙着应付夏朝官兵,没空收拾咱们,就算派兵,也不过是一支偏师,我们完全可以凭借关墙挡住他们,等朝廷援军一到,则危机自解。我们还能在这个过程中,展现忠诚与能力,说不得,等到南疆乱平后,还能搏得个将军的官职。”
董牙长动了心,当即改口道:“那就直接拔营走人,若是有人询问,便说是得了命令,外出执行任务。”
“这就对了。”
毛贵长舒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董牙长很快召集了麾下土兵,只告诉了几个心腹将领阿尚奎已经死了,他们要赶回去向朝廷投诚。
但是对普通土兵,就只说是外出执行任务,连去哪儿都没有告诉他们,怕走漏了风声。
而在他们出营之后,果然是遇到了有人前来盘问。
董牙长只说是奉了命令,外出执行任务,这些人也没有怀疑。
这便是联军目前的问题所在。
他们虽然推了个盟主出来,可是有权、能主事的人,并不少。
董牙长说奉了命令,便是有人怀疑,向上面汇报,也要折腾好一番后,才能收到回复。
此刻便是如此。
当盘问董牙长的人,收到了上面传下来的阻止命令时,董牙长早已经带着几百土兵走的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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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联军盟主的耳朵里,自是引起了一番震怒,连下数道命令,调派部队前去追捕。
“就算不能把人追回来,也要把尸体给我带回来!”
联军盟主乃是暹罗国的国主,但是操着一口流利的夏国话,只听声音不看模样和打扮的话,还以为是一个夏国人在讲话。
下达完命令,等到巫师与将领出了大帐,暹罗国主扭头看了眼身旁另外几个南疆番邦的国主,以及滇州、苍梧的大土司,沉声说道:“这个事情透着古怪,我认为需向神灵汇报,你们觉得呢?”
几个番邦的国主以及大土司,在听到了‘神灵’两个字的时候,齐齐打了个哆嗦,竟是露出了几分恐惧害怕的神色。
不过他们也知道,平南关的土兵撤走,确实透着古怪,要是不向神灵汇报,真出了什么岔子,影响了神灵的谋划,他们这些人,全都得死。
所以就算心中再怎么惧怕,也只得点头,同意了暹罗国主的提议。
暹罗国主没有再废话,起身出了军帐,下令让守在外面的亲兵撤出百步距离。
回到军帐后,他与另外几个国主、大土司一起,打开了军帐中一口贴了封条的机密箱子,从中抬出了一只成人大小的青铜兽尊。
这只青铜兽尊上面,贴满了各式的符箓,以及写有咒文的绢、纸。
这些咒文,既有夏国佛道的,也有南疆这边巫蛊的,甚至还有扶桑阴阳师和西方景教的一些咒语符箓。
几个国主与大土司,小心翼翼将青铜兽尊摆到了桌桉上,然后围成一圈,齐齐伸手,揭开了覆盖在上面的符纸咒文,又摸出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在了上面。
一阵卡察卡察的声响,立刻在军帐中响起。
青铜兽尊背上的盖子如同有机关一般,自行打开,露出了里面盛着的一团腐肉。
腐肉仿佛心脏一般搏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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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处,有一张人脸浮现。
与此同时,被秦少游拿竹篓背着的九天荡魔祖师像,眼中勐然闪烁出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