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从前当兵,有不少战友都是当地的,如今退役回来,也都有着联系。其中一人便是转业到了乡政府。
向东去找了他,那人很痛快的给三人找到了一辆去县里拉货的大卡车,小茜和素琴坐在前面的车头里,向东带着货物做后面的车斗。
卡车直接开到了县建材厂,按照郑敏说的,康仁堂应该离得不远。
“不着急啊,回去且早着呢。”司机操着一口浓浓的当地土话说,“约莫四五点钟过来,或者在红月路那等着,我再把你们拉回去。”
“哎,知道了。”向东冲司机道了谢,背起草药,一边走一边问路,很快找到了康仁堂。
一开始知道他们要卖草药,康仁堂的人不肯收,后来听说他们认识郑老大夫,便松了口,说郑老还有病人,让几人且等一等。
小茜几人自然没有异议,便到一旁的角落等着。
“这能成吗?”素琴担忧的问,她心里真真恨死艾康了。
“别担心,大嫂”,小茜小声安慰,成不成的总得见着郑老大夫再说。
等了十多分钟,内堂的门终于开了,郑老大夫跟一个中年男人一块走出来:“你这身体啊,还是得调养,急不得。”
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铅灰色的干部服,身姿笔挺,行止间透着上位者的气质,对郑老大夫十分恭敬:“劳您费心了。”
走到外间,郑老大夫把一张方子递出来,康仁堂专门负责抓药的学徒照着方子,一味味的药,称好了便倒在展开的纸上,称到最后一副时,郑老突然开口:“这知母品质不行。”
抓药人端着小秤,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只得为难的说:“送来的知母都是这,您看……”
“品质不同,药效便有区别”,郑老大夫一贯对自己的病人认真负责,他拿起方子递给那中年人“我看剩下这一味药,你不如去别的铺子看看。”
“咱们县城的药都从一个地方来的”,学徒忍不住提醒,“别家也不一定能有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