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轩此前还觉得奇怪呢。
一群山民,一群绝对不属于中原的、也不知道是吐谷浑人或是的回鹘人的老百姓,怎么可能会那么老实不生事呢。
他们怎么会老实的耕田种地?
他们怎么可能会老实的用自己的粮食去换他们想要的工具和衣物?
掳掠不一直是他们刻入骨子深处的传统和品德么?
几乎所有的游牧民族,至少在这个时代,不管谁的东西,他们都可以抢过来据为己有,是他们千百年来奉行不二的法则。
李承轩都差点忘记了,这山里的游猎民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呢。
如今听秦叔宝这么一说,他才明白,这些人,原来也是来自中原的人民。
在前隋的时候,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他们为了躲避战祸,逃到了山里,从此,便在这片大山里繁衍了下来。
虽然秦叔宝没有在信里说,但是,一群中原的百姓,在这群狼环伺的大山里,他们是怎样生存下来的,可想而知。
大雨过后,整个凉州都投入到了紧张的秋种当中。
哪怕是凉州城里的地主老财们,也带了家小们下到了田间地头,在自己家的田地里,挥汗如雨的劳作着。
虽然他们的效率和体力,赶不上那些真正的农夫们,但他们的手上仍然显得娴熟,不象是在做秀。
这和李承轩印象中万恶的地主老财们的形象,似乎完全不一样。
地主老财们,不都是养尊处优,作威作福,整天里锦衣玉食,啥也不做的么?可是,他眼下的地主老财们,似乎不是这样的。
他还偷偷的问过一些地主们,谁曾想,人家给了他一个十分鄙夷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还是有人善意的告诉他,这些地主老财们,就算是进了城,他们在城外都是有田有庄的,他们不能忘记,他们祖上就是靠着种田出身的。
“种田的本领,不能丢了啊,那可是咱们傍身的本事,若是连种地的本领都丢了,家中万一出个纨绔子弟,把家都败了的话,那怎么办?难道一家人去要饭去。”那位老者和李承轩语重深长的说道。
李承轩一听,计上心来。
匆匆跑回府里,拾起那尘封已久的笔墨纸砚,饱醮墨汁,大笔一挥,一副散发着墨香的对联,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