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觉得,不只自己认为,只怕李承轩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这样认为,李承轩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只有他,是真正的把所有的人当作人在看的,无论他是将军还是士兵,是商人还是奴隶。
他的大胸怀,甚至对那些异族的老百姓,都有着发自内心的同情心。
若说他心太软的话,也不尽然。
秦叔宝可是隐约听说,思亮县还是羁縻州的时候,几天之内死伤上千人,李承轩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还隐约听说,死伤这上千人,背后都是这位少年公子的手笔。
这样凌厉的手段,就算是他爹都望尘莫及。
可若说他心狠的话,也不全对。
这位公子善良的时候,让人们都不忍睹——因为,哪怕对于一个最为卑微的草民,他都有着发自内心的怜悯,似乎他自己和别人感同身受一般,真诚的会为穷苦人家的遭遇落泪。
作为一个上位者,这也是李承轩最大的软肋。
秦叔宝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
可是,作为一个年过四十的老人,他更明白一个道理,如果象李世民那样,对自己的亲兄弟亲侄儿都那般心狠手辣的话,旁人怎么还敢去相信他的真诚。
他对自己人都那么狠,谁还敢相信他对外人的慈善是真正的发自内心?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秦叔宝和李世心开始渐行渐远。一方面是确实是自己身体的原因,另外一方面,何尝不是自己的心结未解?
他也隐约和程咬金说过一些,可是,程咬金那么聪明的人,却经常和自己装楞装伤,唉,那么多年的兄弟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边胡思乱想着,又扛起一块石头扔到了谷底,在河面上溅起了一道水花,眼见着原本清澈的河面,变成浊黄一片了。
抬起头来,便见到李承轩正和一位大爷一起用力,将一块大石头滚到了岸边,再合力推了下去。
李承轩还在和大爷解释道:“大爷,你一点都不要担心,咱们这坝修起来之后,凉州的耕地就没有水了。这水还在这里,拦住它只是为了让它给咱们做更多的事情而己,它又不会自己跑到天上去。再说了,这凉州经常一旱几个月,修个大坝,储上一池子的水在这里,遇到旱情了,咱们还可以放水灌溉不是。”
老大爷也渐渐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道:“以前那些官老爷们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呢,这凉州本来雨水就少,可一旦遇到大雨了,水都白白流走了,想要用水的时候,却又没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