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然领着儿子吴晓夏侄子吴晓波走了,吴晓光小小年纪就要面临父亲离世,母亲离家出走的境地,这让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受到很大的刺激,精神处在崩溃的边沿,整个人都呆了。
为了更好的治疗好吴晓光这孩子的病,老神医只好带着吴晓光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回了山西紫霞洞,进行休养,也许在幽静的环境中,才能慢慢改变他的情绪,让他慢慢的走出悲伤的世界。
吴正南出了县城,四处打听,逢人就拿着寻人启事问,有没有看到这个人,问了几天,也没有一点消息,他所带的钱也差不多用完了。只得打道回府,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出来寻人了,因为自己还要养活几个孩子,他肩上的担子可不小。
在天桥边刚想骑车回家时,一个流浪汉大声喊住了他:
“老哥哥,你稍等,过来看看,快过来看看······”
吴正南见流浪汉心急火燎的喊着他,马上停好摩托,跟着他来到天桥的一个桥洞上。
流浪汉指着桥洞上裹着破棉絮躺着的人,说:
“这家伙凶巴巴的,占了我的地盘,好几天没有起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是的话,叫她马上离开,我还要睡觉呢?她占了我的地,我就得睡地下,我,睡地下不习惯!”
吴正南爬上桥洞,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蜡白蜡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睛也紧闭着,一动不动的躺在破烂的被窝里。
面对这朝思慕想的人,就躺在面前,吴正南有些犹豫了,这是不是他家的老婆子,怎么躺在流浪汉的被窝里?对啊,她厌恶流浪汉,怎么就占据了流浪汉的老巢呢?这还是不是自己的老伴了?平时她最爱干净,床上有一点污渍,她都要拆掉洗了,换上新的床单和被套,这回怎么这么脏也躺在里面了?
流浪汉见吴正南犹豫不决,大声问:
“怎么了?她是谁?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的寻人启事上的画像跟她样子差不多,难道我看错了?”
吴正南被流浪汉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迅速爬到一动不动的老婆子身边,仔细的辨认后,确定就是冼馨怡,就嗫嚅着嘴,悲恸的喊着:
“老婆子,醒醒,快醒醒,你怎么躺这里睡着了!这是别人的地方,你得让出来,人家说了,他睡地下不习惯!起来吧,起来跟我回家,睡床上,好吗?”
他实际早明白老婆子已经走了,但内心希望她还活着,见老伴不出声,便使劲的摇着她的身子,任凭他怎么摇晃,冼馨怡就是双眼紧闭,毫无动弹,摇来摇去,摇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出声,吴正南眼圈就红了,硬咽着喊道:
“老婆子,你起来呀?你不是最喜欢跟我吵架,起来跟我吵呀?你起来吵呀?对不起,老婆子,我错了,你起来打我,来,起来打我呀!你打呀!”
对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吴正南急了,大声喊着:
“老婆子,你起来跟我回去呀?小外孙感冒咳嗽了,你可不能不管呀?你起来回去给孩子上山找药呀?你不是最疼小外孙吗?你起来呀!”
对方还是一脸惨白的躺在那,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眼。
“老婆子,你究竟怎么样,才肯起来呀?我都向你道歉了,还告诉你外孙感冒咳嗽了,你聋了还是哑了,你倒是说话呀?”吴正南使劲的摇晃着冼馨怡的遗体,带着哭腔喊着。
“嘿,老哥哥,我忘了告诉你了,洞里躺着的人有三天没有起来吃饭了,我看她早就那个,那个走,走了!”流浪汉早猜到占他地盘的人走了,提醒对方。
“你胡说,我老婆好好的,怎么会死?你他妈的,就是胡说!”吴正南老泪纵横的回头骂起流浪汉来。
“她是你老婆,老大哥,别哭了,她都三天没有吃饭了,真的,早就饿死了!我没有胡说,你还是把她弄走吧,我还要睡觉呢?”流浪汉傻里吧唧的憨笑着回。
吴正南一听这话,就骂骂咧咧起来:
“你这个狗日的流浪汉,怎么见死不救,你不是讨饭的吗?讨来的饭不给她吃一点,让她活活饿死吗?你良心被狗吃了!你,你怎么可以让她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