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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幾個禁軍,你可查清楚了?怎麼就這麼湊巧,倒讓燕鴻淵白白撿了個便宜。”湯思退顯然對禁軍能夠在金人的伏擊之下還生,而且還以最小的代價,反殺了伏擊的金人這事兒有些不滿意。
湯碩面對老父親心理上還是有些敬畏,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動了動,而後說道:“臨安禁軍大部分都是岳家軍的背嵬軍,這也是當年在岳飛死後,朝廷爲了防止暴亂而做的安排,其餘部隊當初則是就地打散,安插在了其他大軍內。我也沒有想到,事隔多年,這些人竟然還如此厲害,連金人都……。”
湯思退默默的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道:“難怪前兩年北伐之時,聖上如此看重臨安禁軍,可惜啊,當年的背嵬軍,如今卻成了聲名狼藉的禁軍,也難怪聖上如今對這一爛攤子不聞不問了。”
“這些事情都是當年董相董德元的主意,雖然如今董相已經去世,但臨安禁軍絕大部分依然還是由背嵬軍構成,兒子也是任兵部尚書之後,才知曉這些細節的。所以在對廝役一事兒上,自然是知會王之望以當年的背嵬軍爲主,希望能夠徹底徹底把他們的影響消弭於無形當中。”湯碩看着閉目養神的父親說道。
當年他父親與董德元都乃是秦相秦檜的心腹重臣,秦檜病重之時,更是把董德元跟湯思退叫到跟前囑託後事,而且每人還給了黃金千兩。
最後湯思退則是以一句“濾其經我期其死,不敢接受”爲自己避了嫌,從而再獲當初聖上趙構的信任,兩年後在權知樞密院的同時,被趙構升任爲尚書右僕射。
只是後來太上皇趙構禪位,讓位於當今聖上趙昚,隨着當今聖上爲岳飛平反,以及堅決啓用主戰派朝廷官員張浚等人,力圖北伐收復失地。
加上陳俊卿的彈劾,湯思退便被罷官貶到了永州,而後在北伐失敗之後,聖上又不得不迫於內外壓力,把湯思退召回來,重新任命爲朝廷右相。
如今,當初的御史陳俊卿已經被他排擠到了福州任知府、兼福建路安撫使,而這也表明聖上顯然北伐之心未泯。
在對待陳俊卿一事兒上,並沒有像對待葉衡那般絕情,顯然還是留有了餘地,也或許是因爲當初彈劾湯思退有功,所以念在這份功勞上,並沒有任由湯思退隨意處置陳俊卿。
“明日告誡完顏胡沙跟獨吉思忠二人,這些日子不要再找燕府的麻煩了,經過今日一事兒,加上宮裡有人給燕鴻淵指點迷津,想必燕家也該知道輕重緩急了。但畢竟是上國使臣,也不能怠慢了,要不是與他們前些年積攢了一些交情,談和之事兒哪有這麼容易!你也不適合與他們兩人走的太近了,今日朝會上你也看到了,左相王淮、還有那刑部尚書樑克家、戶部尚書周必大,如今因爲陳俊卿被任命到福州,一直在聖上面前諫言,這還不是針對咱們而來?所以與金使接觸一事兒,就讓鶴溪來做吧,省的被人抓住什麼把柄。”一雙渾濁的眼睛緩緩睜開,看着湯鶴溪說道。
雖然已經子時,但湯思退有些老態的臉上依然是精神十足,現在不管怎麼說,所有事情都得告一段落才行,或者是往後延一延才行。
特別是朝堂之上,絕不能出現什麼不利於他的流言蜚語,或者是把柄被人捏在手裡,自己因爲與金人之間,力柬聖上談和,在朝堂之上自然是會得罪不少人,這些人爲了再次扳倒自己,怕是也會在金人方面做文章吧。
今日以王淮爲首的人攻訐自己,怕是就與金人在臨安城的動作有着密切的關係,而且自己這邊也並非是鐵板一塊兒,不然的話,昨天晚上剛定的事情,讓金人給燕家一些顏色看看這事兒,怎麼今日一早,就讓宮裡的人知道了,而且還及時通知了燕家。
“是,祖父,您放心吧,孫兒一定小心謹慎,決計不會落下什麼把柄在他人手裡。”湯鶴溪起身,對着老態龍鍾的湯思退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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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祖父相信你,但切記,即便是在金人那裡,說話也要留有三分餘地才行,拿出七分誠意就足夠了。”湯思退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還是叮囑道。
而後回過頭,對着湯碩說道:“今日我雖然去了一趟錢塘縣衙,也見到了那知縣王炎,不過此人在政務之上表現平平,頗好一些詩詞歌賦、喜讀書著作,也寫了不少好詞。所以明日你下朝之後再去一趟,免得讓這書呆子壞了事情,壓不下來區區八條金人的命案。”
“是,父親。知道了。”湯碩聽這意思,也差不多是該離開了,所以便起身說道。
湯思退並沒有示意他們父子倆人離開,而後是又不緊不慢的想了下說道:“此人與樞密院編修陸游乃是至交好友,所以明日見到王炎一定要旁敲側擊,千萬不能讓他在知曉城外金人命案後,把此事兒告知陸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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