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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蘊古見範念德眉頭緊鎖,顯然志不在自己的府邸,當下便立刻裝作很爲難失禮的樣子,心裡同時琢磨着範念德如此鄭重其事,到底是想讓自己幫他何忙呢?
於是裝作爲難道:“範公豈可到府門前而不入?這不是讓人說我劉某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範公您?那既然這樣,事急從權,劉某就失禮了,範公請。”
劉蘊古看着範念德在自己說道一半時,意有所動,於是立刻急忙說道,而後伸手虛請範念德往前走,並一邊示意下人先行回府。
範念德心裡冷笑了幾聲,神色之間閃過一絲不屑跟慍色,他哪能看不出來,劉蘊古一聽自己什麼禮物都沒有帶,就要登門拜訪,心裡一下子失落了很多的小心思呢。
不過當下也不好跟劉蘊古計較,畢竟自己現在有求於人,於是兩人並肩走了幾步後,範念德便開門見山沉聲說道:“劉大人,不知道可跟宮裡採辦方有相熟之人?”
“太府寺?”劉蘊古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急跳了幾下,太府寺向來掌皇宮各種用度與器物,而皇商則是與太府寺關係最爲密切的,劉蘊古非皇商,他問及太府寺又是何事兒?
“不知道範公可是有何要事兒?可否先告知在下,容在下斟酌一番後,再答覆範公?”劉蘊古拱手賠禮道:“非是在下不肯立刻答應,而是太府寺向來只掌皇宮,在下乃皇城司正將,涉及皇宮一事兒,因職責所在,所以不敢不慎言。”
範念德想不到這劉蘊古竟然如此無情,自己跟他相交幾年,這個時候竟然還如此小心翼翼的防備着他,於是當下按住心中不快,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此事兒跟在下能否在今年取得皇商有關,若是今年在下能夠取得皇商,劉大人想必也知道,如此一來,在下相幫劉大人之時,也會方便很多。”
範念德靜靜的說道,而後看着劉蘊古不動聲色,於是只好繼續道:“那日我前去燕府,在燕鴻淵的書房,見到了一種新蠟燭,而這種蠟燭,即便是湊到跟前,也不會聞到異味兒。更難能可貴的是,此蠟燭無需反覆剪燭,燭芯便可隨着蠟燭的燃燒而燃燒殆盡!”
“那接下來呢?”劉蘊古神色明顯一動,不由自主的問道。
但心裡卻是在琢磨,這種蠟燭既然範念德上次見到了,但並沒有跟自己提及,如今提及是想要做什麼呢?爲何跟他取得皇商有關呢?
“正所謂商有商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今日便已經聽說,宮裡已經命燕家加大力度來制這新蠟燭,以此來滿足宮裡對新蠟燭的需求。但劉大人想必也知道,宮裡一日用度蠟燭成千上萬,燕府剛剛開始制新燭,又豈能以此一家來滿足皇宮的用度?”範念德跟劉蘊古陳述着其中的利害關係,以及取得皇商的渠道與條件。
於是劉蘊古接話道:“所以只要範公接觸上太府寺的人,由太府寺向燕府施壓,讓其拿出新燭的方子來分給範公,如此一來,範公也算是爲皇宮辦差……。”
“相幫皇宮制新燭,如此一來,只要有了新燭這一層關係,今年皇商範某應該能夠覓得一份吧?如此一來,範某再相幫劉大人時,豈不是便能事半功倍?”範念德打斷劉蘊古的話糾正跟解釋道。
辦差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種羞辱,有辱他鳳山書院、跟建康學府講書的身份,所以即便明明他如今其實已經是在爲劉蘊古辦差,但他寧願自欺欺人的理解爲,自己不過是在幫助劉蘊古。?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矛盾與糾結,在此刻的範念德身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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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蘊古與範念德彼此算計着的同時,在燕鴻升的府裡,燕鴻鵠同樣也在坐,而兩人的兩個兒子燕慶祝、燕慶富,以及燕傾雲、燕傾雨也同時在座。
燕鴻升習慣性的食指敲了敲桌子,而後看着包括燕鴻鵠,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後,沉思着道:“如今看來,老大在咱們分家之前,就已經有了對策了,只是不肯告訴咱們兄弟二人罷了,這也就難怪,他爲什麼躲在府裡不出來,而是讓傾城那丫頭過來了談分家了。”
“二哥,您的意思是大哥早就想好了分家後要做什麼了?這新蠟燭的秘方,他吃吃不肯拿出來,甚至在咱們三兄弟分家時,一再讓步,就是爲了防止咱們打那新蠟燭的主意?”燕鴻鵠看了看眉頭緊鎖的老二燕鴻升說道。
“現在看來就是這麼回事兒啊,咱們當初還認爲是老大顧念兄弟之情,所以在分家時,做出了大度的讓步。現在看來,哼哼……老大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早就備好後手了啊!也難怪他不在乎分家時的這點兒利潤了。”燕鴻升搖頭嘆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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