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在葉青被提拔爲皇城司副統領後,整個天底下最爲高興的就非李清照莫屬了。
畢竟如此一來,只要有了皇城司的暗中幫助,那麼李清照資助董晁等人一事兒,在泗州與忠廟鎮之間,就可以像之前一樣暢通無阻了。
當然,如今董晁等人遇到的困難,完全不是一個李清照能夠解決的,在金、宋夾縫之間生存的董晁等人,如今遇到的是生存瓶頸問題。
以李清照一個人的資助,完全是杯水車薪、隔靴搔癢,無法從根本上解決,董晁這三千多人的生存空間,在進一步的被壓縮,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困境之中。
但即便是再難,李清照一直都在想盡辦法來籌錢資助董晁等人,就如同她突然在臨安城開了一家,可以媲美涌金樓、豐樂樓的妓院,就能夠知道,她如今缺錢缺的有多厲害,董晁等人過的是多麼的困難了。
但凡要是能夠好過,董晁等人能夠自力更生,李清照也不會冒着自己的聲名,幹妓院這一行當的。
“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間覺得,好像爭取董晁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很難啊。”老劉頭有所鬆動,沉思着說道。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看一個人,看一個組織,別隻看他表面上的光鮮,要看他內部到底是如何,而這……也是你到了草原上的目的,就如同這一次探這董晁他們的底一樣,若是你不給我這些詳盡的消息,我也不可能段時間內想到辦法,說不準咱們兩人現在正在互相抓瞎呢。”葉青老成持重的拍了拍老劉頭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少在我面前倚老賣老。”老劉頭推開葉青的胳膊,指着葉青陰陽怪氣道:“我老劉頭到現在才發現,你小子真是一隻老狐狸啊,你跟韃靼人表面上看似在合作,但你真正的心思,不過是想借此瞭解韃靼人在草原上的情況吧?你這是有多怕他們啊,他們跟咱們之間可是隔着一個金國,好些個大山,一條黃河、一條淮河,甚至一條長江呢。”
“怕是一回事兒,合作是一回事兒,你不要混作一談。何況……從現在開始,論起騎馬打仗,恐怕以後沒有人會是韃靼人的對手了。董晁的那些少年,如同雛鷹一般被你帶進草原,到時候你可別讓我失望……。”
“玩火自焚!你小子這道理總該懂吧?若是朝廷知道,你葉青在草原有一支兩千多人的鐵騎,你想過後果沒有?”老劉頭眯縫着眼睛,問着葉青。
“所以除了你沒人知道。”葉青撇了一眼老劉頭,說道:“若是沒有其他疑問,就趕緊過河回泗州,這事兒宜早不宜遲。到時候記得找燕傾城拿銀票,沒有銀子,韃靼人也不會隨意合作的。”
老劉頭不出聲的看着葉青,腦海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你小子腦後是不是有反骨?怎麼看你越來越像一個梟雄!”
“那要不咱們殺完人之後直接回去?等咱們在皇城司被人利用的差不多了,而後就像岳飛一樣,被人卸磨殺驢了?”葉青看着老劉頭,理直氣壯的說道。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我懶得跟你掰扯這個事兒,你自己小心,我走了。”老劉頭看着葉青,腦海裡卻是浮現了背嵬軍當年,以及那統領背嵬軍的嶽武穆。
走了兩步之後,老劉頭突然在黑漆漆的夜色下回頭,看着一動不動的葉青說道:“告訴李橫那小王八蛋,敢對蘭兒不好,看我回去之後怎麼收拾他!還有,既然你相信我老劉,我老劉就不會讓你失望!”
“路上小心!”葉青同樣站在黑不隆咚的街道上對眼前不遠處的黑影說道。
“走了。”老劉頭擺擺手,原本平日裡微彎的腰桿,彷彿一下子變得筆直,如同一杆長矛般露出了久違的鋒芒。
葉青在心中嘆口氣,直到老劉頭那黑乎乎的背影,以及腳步聲消失了好一陣子後,這才轉身,往不遠處那彷彿亮着一盞鬼火一般的酒館門口走去。
破舊的小酒館連帶着客棧、酒樓、茶肆等功能一起,相比較於南宋的細緻與精雅,這家有些昏沉的酒館,則是處處流露着北方的粗狂與不拘小節。
客人並不是很多,或許是夜深的緣故,也或許是入夜之後,因爲鎮子外面金人的關係,所以整個酒館除了董晁兩個客人外,就只有正中間的一桌五個人,此時已經四個人喝的酩酊大醉,唯獨沒醉的那位,還拉着已經醉怕在桌子上的友人,嘴裡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