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朝廷看重不等於在揚州,也會得到揚州官場的看重,說白了,不論是揚州官場,還是大宋其他州府的官場,自然還是以大理寺、刑部等六部爲首。
至於皇城司、侍衛司、殿前司,各個州府官場只能說是忌憚他們三司的權勢,以及他們身後的皇室,但並不會太過於看重他們對州府官場的影響。
畢竟,他們三司只是負責皇室的差遣,而不像是六部、大理寺這些衙門口一樣,能夠真正的左右一州府的人事。
這也是爲何趙構會在葉青辦完趙宋宗室的差事兒後,纔派虞允文來揚州,讓葉青協助的原因。
趙構自然是比誰都清楚,他一手打造的官場結構跟構造,知道州府官員們,更會害怕誰。
所以若是有了皇城司的暗中協助,幫着明面上的大理寺收集證據,雙管齊下之下,那麼想要從淮南東路拿些銀子,換上幾個官員,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而看重誰,不看重誰,從來迎接的官員場面上,自然是也能夠直接的反應出來。
葉青來的時候,雖然揚州知府知曉,但並未派人在碼頭迎接,而是在葉青到達客棧之後,派了揚州通判彭器來送名刺,以此來顯示對葉青的看重。
但迎接虞允文這樣的真正的官場人物時,顯然就不可能等虞允文自己到達揚州之後,再派人來請了,而是在碼頭便已經恭候多時。
揚州知府兼安撫使趙師雄、揚州知州兼轉運使留無言、揚州提刑使李習之,揚州通判彭器四人,俱是帶着隨從,看着與葉青寒暄的虞允文,而後熱情洋溢的走了過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四人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見了親人一樣,畢竟朝廷大理寺派來了一位從四品上的少卿過來,自然是非同一般,在沒有弄清楚朝廷的意圖之前,誰也大意不得。
何況眼前的四人誰不知道,揚州如今能夠依然在大宋朝廷的掌控之下,完全是眼前這個三十歲出頭的大理寺少卿,虞允文之功。
若不是他當年親自率軍抵抗金人皇帝完顏亮的御駕親征,而後大敗完顏亮,致使完顏亮渡江失敗之後,被屬下所殺,恐怕整個淮南東路,也要被金人佔爲己有了。
若是如此的話,哪還有機會讓他們四人在淮南東路做官,作威作福、中飽私囊呢?
正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所以四人親自來到揚州碼頭相迎虞允文,自然是還有如此一層的意思。
葉青看着四人與虞允文熱絡的寒暄,而自己已經被他們晾在一邊成了空氣人後,也不生氣,依然是臉上帶着隨和的笑容,站在幾人的旁邊,看着他們寒暄,看着他們請虞允文上了馬車,而後纔跟自己打招呼,讓自己坐上了虞允文後面的一輛馬車一同前往揚州城內。
“若是葉大人覺得路上冷清的話,不妨與李某同乘一輛車如何?泗州一行,李某正好還有些事情未來的及請教。”李習之看着葉青剛要登上馬車,站在身後含笑說道。
葉青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笑意滿滿的李習之,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在下也害怕一個人坐車太過於無聊,那就多謝李大人了。”
準備登上各自馬車的趙師雄、留無言、彭器俱是一愣,不想這個時候,李習之竟然還敢公然與皇城司的人走的如此近。
倒是虞允文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一樣,呵呵笑着率先登上了揚州官場給準備的馬車。
其他人一看虞允文上了車,也只是看了看李習之跟葉青,而後便也登上了自己的馬車,在一衆隨從的護衛之下,一字排開的好幾輛馬車,開始浩浩蕩蕩的往揚州城駛去。
與李習之上了馬車之後的葉青,看着在對面坐定後從容不迫的李習之說道:“對了,還得感謝李大人在泗州時,爲燕家商隊開的方便之門。”
“些許小事,不勞葉大人言謝。只是李某在泗州之時,一直無法抽出時間爲葉大人接風、盡些地主之誼,怠慢了葉大人,還望葉大人能夠見諒。”李習之坐在馬車裡,向對面的葉青拱手說道。
“泗州乃我淮南東路商貿重城,李大人身兼揚州提刑使、市舶司兩大要職,在泗州自然是公務繁忙,在下又豈敢叨擾李大人。”葉青同樣客氣的說道。
兩人坐在馬車裡心照不宣,就如武判所言,李習之爲人謹慎、敏銳,哪怕是請葉青上了馬車,也不會輕易的問起大理寺虞允文來此的目的,只是一直跟葉青說着一些泗州的事情。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