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之所以能夠把朝堂之上的紛爭,以及趙構的心思琢磨的這麼透,自然是因爲他站的角度不同,他對趙構的瞭解,也並不是宋人的角度。
所以他才能在大瓦子雨夜一事兒上,把湯思退算計在裡面,把禁軍的動向掌握的一清二楚,最後還能知道趙構內心裡,最爲擔心的是什麼,然後找到辦法應對。
不得不說,雨夜之後,葉青最終達到了他的目的,不光成了皇城司的統領,更爲重要的是,如此一來,湯思退如今已經是退無可退,不得不繼續在朝堂之上,面對王淮,還有魏國公史浩等一系的發難。
當然,他更沒有料到的是,王倫在跟他說完話後,並沒有給他拍一輛馬車送他回家,而是讓他自己回家。
葉青幹着嗓子問爲什麼,得到的答案卻是,剛纔你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咱家不喜歡,所以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回家吧。
於是,堂堂的皇城司統領,剛剛被任命爲龍圖閣大學士的葉龍圖、葉統領,只能手拿大宋太上皇的聖旨,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寬敞的宮牆外的街道上。
即便是從東華門拐上了御街,葉青也沒有碰見哪怕一個認識的人,或者是熟悉的馬車從宮裡方向出來。
直到拐入前往萬鬆坊的巷子時,身後的一輛馬車纔在追上他後,在路邊停了下來。
“真是葉公子啊。”幽兒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手拿黃色的卷軸,臉色極爲不善的望着馬車的葉青,而後急忙放下車簾,對裡面的燕傾城說道。
李橫如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大瓦子上,所以燕家的十個護衛,在經歷了那一夜被禁軍相逼後,便換成了皇城司的十個禁卒。
而如今給燕傾城駕車的,便是當時在葉青身爲都頭時,跟在葉青旁邊的魏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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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統領您這是?”魏勝跳下馬車,看着在路邊站定,一臉不屑的望着他的葉青問道。
“被人耍了,我是從皇宮裡走出來的。從和寧門走到東華門,然後從東華門又走到萬鬆坊,我……你怎麼不早點兒駕馬車從御街經過啊。”葉青氣急敗壞,雖然太陽已經開始西沉,而且已經是深秋轉冬之時,但臨安的天氣,在四季不分明的情況下,讓人走了很長一段路後,還是有些微微出汗的感覺。
燕傾城還未從馬車裡出來,就聽到了葉青不滿的抱怨,當聽到葉青是獨自一個人,從和寧門走到這裡時,下車的過程中,笑的差點兒摔下去。
看着燕傾城那笑顏如畫的樣子,葉青沒好氣的哼哼道:“笑,很好笑嗎?你走一個試試,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又不是我讓你一路走回來的,你跟我發什麼脾氣?”燕傾城臉上依然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若不是在大街之上,恐怕她早就不顧淑女形象的大聲嘲笑葉青了。
“咦?公子,您手裡這是什麼啊,好像聖旨啊。”幽兒看着葉青手裡的黃色卷軸,好奇的問道。
“什麼叫好像聖旨,這就是貨真價實的聖旨!看見沒有,聖旨啊,太上皇剛剛給的,龍圖閣大學士啊,以後幽兒你見我要尊重一些,這龍圖閣大學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的。”葉青聽到幽兒的問話,急忙展開聖旨顯擺着。
對於他來說,走了這麼長的路,唯一能夠安慰他辛辛苦苦兩條腿的,便是手裡這龍圖閣大學士的聖旨了。
“真的啊,小姐,這真的是聖旨啊。”幽兒興奮的向燕傾城說道。
而燕傾城則是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眸子裡閃過一絲替葉青高興的光芒後,學着白純高冷的樣子,先是撇撇嘴,而後淡淡道:“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拿着聖旨滿大街晃盪,更是頭一次看見,接到聖旨的人,竟然連個馬車都沒有,竟然匪夷所思的從皇宮裡走了回來,簡直是天下一大奇觀異事。”
葉青黑着臉嘖了一聲:“怎麼說話呢?什麼奇觀異事!這叫心誠!拿着太上皇的聖旨,用雙腳走回來,說明本人對皇恩浩蕩的感恩跟惶恐,懂不懂你!”
(ps:最後一段沒寫出想要的效果,不好意思啊,以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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