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摸清楚金人在我北地各地的兵力,摸清楚每一條通往金人中都燕京的大小道路……。”
“不止這些,你還要在北地探訪民情,解開你心中的疑惑才行。正所謂落葉歸根,地域會給人歸屬感與強大的依靠和榮耀捍衛的責任感。只要百姓能夠吃飽飯、穿的暖,他們不會在乎頭頂上方的皇帝姓趙還是姓完顏,所以北地恐怕像你這般,一心南望王師的百姓已經不多……。”
“不可能,我敢打賭,他們一定都在……。”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不代表千千萬萬黎民百姓的想法兒。”葉青的眼神變得認真無比道:“記住,用事實說話,用你眼睛看到的民生,去解開你心中的疑惑。還有就是……金人善馬戰不善水戰,運河通洛陽的水路,是不是一直還暢通無阻,若是中間有斷流、引流、淤塞之處,這些都要告訴我。最爲重要的是,你也知道,金人來我大宋不單只是耀武揚威,他們同樣在我大宋放着形形色色身份的探子,而你到了北地,若是能夠收買、拉攏……。”
“我明白了,我都會記得的。”董晁用力的點點頭,這一刻,他又一次覺得自己的堅持,多年來沒有白費。
夜色之下,葉青望着墨小寶駕着馬車、載着由失魂落魄轉變爲精神煥發的董晁離去,而後便立刻上了樑興剛剛駛出來的馬車,立刻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北地的趙宋宗室進入了大宋疆域,金人手裡又有趙構的旨意,到底是趙構親自給金人的旨意,還是說有人利用了他的旨意呢?
想了一路的葉青,想過會不會是信王趙璩,會不會是魏國公史浩,或者是右相湯思退,但不論哪一個,其如此明目張膽的裡通金人,難道他們就真的不怕趙構動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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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寧門處等了一會兒,就聽見裡面傳來匆匆的腳步聲,而後王倫便神色疑惑的出現在了葉青的跟前。
“什麼事兒這麼着急?大半夜的跑到這裡叩宮門?”王倫一把拉住打算進宮的葉青衣袖問道。
“我還擔心您今日不在宮裡,去了靜樂坊呢。”看着王倫不耐煩的樣子,葉青神色依然平靜的說道:“金人使臣過了淮河開始南下了。”
“那又如何,他們這次過來乃是爲了恭賀太子大婚一事兒,若不是太上皇誠意相邀……。”王倫搓着雙手,雖然臨安冬季不比北方,但這股陰冷的天氣,更是要人命,還不如北方的乾燥冷冽讓人好受一些。
“裡面有三到五個我大宋當年的皇室。”葉青依然的平靜的說道。
被葉青打斷話語,剛想要埋怨葉青的王倫,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緊張跟震驚的看着葉青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葉青點點頭說道。
“這……這怎麼可能呢,不是,你皇城司爲何不阻止?”
“他們手裡有太上皇的旨意,皇城司也沒有辦法,而且能夠探聽到已經是不容易了。”葉青靜靜的望着王倫說道,而後與王倫一同快步往德壽宮裡走去。
這還是葉青第一次夜裡進入皇宮,即便是來不及仔細打量皇宮內的角角落落,但葉青依然還是能夠感覺到,到了晚上,皇宮裡的戒備可是比白日裡森嚴了很多。
這一路上,哪怕是王倫,也被盤查了兩次,而自己皇城司統領的令牌跟龍圖閣大學士的魚符,則是被翻來覆去,極爲認真的檢查了好幾遍。
整個皇宮燈火通明、有些地方此時已經開始張燈結綵,開始爲即將到來的元日,提前裝扮出喜慶的氛圍。
葉青並不知道,皇宮裡的夜景其實比他想象的還要好看,特別是站在旁邊的鳳凰山上往下打量的話,便會發現,整個皇宮就像是上一世,修繕一新的園林一般,亮如白晝、精彩紛呈。
趙構顯然還沒有睡下,也不知道是老年人覺少,還是說有其他事情,葉青在趙構的書房門口等了沒一會兒,就看見心情倒是不錯的趙構,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並沒有出現葉青預料之中的板着一張故作威嚴的老臉,見了自己先訓斥的樣子,竟然還是在寬大的書桌後面坐下後,先是示意王倫給葉青賜坐,然後才滿面笑容的問着葉青這麼晚來到底有何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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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自然是不知道趙構這是有什麼好事兒,竟然能夠讓他如此開心,連自己深夜跑進皇宮的事情都讓他提不起精神跟自己計較。
“金人使臣團近二百人,裡面有……我大宋宗室三到五人。因他們手持您的旨意,所以皇城司無法盤查,只能暗中窺探出是三五人的樣子,男女數也並不是很清楚。”葉青低着頭,他相信,自己這番話,完全可以澆滅趙構的好心情。
與葉青預料的差不多,在他稟奏完之後,果不其然迎來了趙構長時間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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