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他心裡更多的是對趙構的感激跟佩服。
當初趙構要親手執掌皇城司時,雖然他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心裡頭還是對趙構,伸手要這個雖然已經失去了極大作用的衙門,而有些不快的。
那時候雖然也知道趙構要手掌皇城司到底是爲了何事兒,但趙昚卻是從未想到過,金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兩次帶着北地的趙宋宗室來臨安。
當然,他更是沒有想到,被他父皇趙構執掌不過幾個月的皇城司,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發生了質的變化。
而且不論是泗州行,還是嘉興一行,皇城司把兩次辦差都是做到了堪稱完美到無懈可擊的地步,讓金人挑不出哪怕是一丁點兒的破綻來。
坐在龍椅上的趙昚心情此時對趙構的遠見與城府充滿了佩服,而對於趙構手底下的皇城司,能夠無聲無息,簡單有效的化解金人的羞辱,也產生了一絲好奇跟探究的衝動。
當然,對於皇城司那年紀輕輕的統領,能夠在短時間內掌握整個皇城司,而且對於金人的所有行動都瞭如指掌,這讓他心頭自然是更加充滿了興趣跟好奇,很想見見那上次在德壽宮有過一面之緣的葉青,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年輕人。
就在他想着心事兒的時候,大殿內的趙構面對石烈志的問話,從容的回答道:“貴國回程的時候,朕爲了避免再發生此事兒,自然是打算派重兵一路保護各位回到淮河對岸,所以纔敢如此保證。”
石烈志看着從容不迫的趙構呵呵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帶着一絲的不服與無奈。
趙構顯然是在暗暗影射這件事兒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無奈石烈志等人,卻是連一絲一毫的把柄、破綻都沒有,而且趙構的回答,也完全掩蓋了他那句,在金人使團回去時,保證不會再發生的真正的含義。
這讓石烈志心中也是覺得頗爲無奈跟憤憤,有種無處發泄的感覺。
夏人使臣全程都是看着趙構與石烈志說話,自始自終不曾開口,此時看到石烈志的眼神瞟過來,立刻起身傲然道:“大宋皇帝不該過於厚此薄彼纔對吧?既然上國使臣回程之時,你大宋派重兵護送,我夏人怎麼了?難道就不配你大宋派遣重兵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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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大夏向來以兵強馬壯著稱,難道也怕路上遭遇到什麼不測?還是說各位在來的路上,也丟了什麼不成?”王淮再次開口道。
一旁的趙構對着石烈治笑而不語,就像是沒有聽到夏人使臣的言語一樣。
石烈治同樣是面帶笑意望着趙構,眼神裡的嘲諷之意則是越來越濃烈。
“是不是兵強馬壯,難道王相不清楚嗎?大宋與我大夏交戰,也是勝少負多吧?那麼這麼說來,你們的重兵,在上國使臣的眼裡,豈不是如同廢物一樣?有何用處?我大夏還不稀罕呢。”夏人使臣任雷,冷笑着說道。
他是金國特意點名,讓其出使大宋的夏人臣子,夏國身爲金國的屬國,前些日子剛剛被金人關閉了兩處交易鎮場。
因爲在金人看來,夏人總是用那些無用的珠寶來換他們的絲綿等物品,等於是用無用的東西,換取他們有用的東西,於是一怒之下便關閉了保安、蘭州的兩大鎮場,使得如今夏國手拿珠寶,卻是換不到皇室想要之物。
而他任雷,之所以會被金人點名跟着其他兩人來到大宋,就是因爲金人希望用他來監視其他兩個夏國使臣,以免夏國藉此機會,跟大宋之間暗中偷偷達成某些交易。
“不稀罕自然是最好,只是不知道你父任得敬,如今在夏國可還好?你姐姐可也還好?”王淮冷笑着繼續問道。
而任雷的臉色瞬間變化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看着王淮哼道:“有勞王相掛懷,家父身體很是硬朗結實。任賢妃之事兒,自然是更不用你來掛念了。”
看着王淮那有些譏諷的笑意,任雷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任雷之父任得敬,大宋未南渡之時,原大宋西安州通判,在夏人當時配合南下的金人、牽制宋人在西北的兵力之時,任得敬獻城、獻女,從而投靠夏人後出任靜州防禦使,而如今已經在夏國權傾朝野,被夏國皇帝李仁孝任命爲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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