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走到李道那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府門口時,一架馬車從葉青的身後急急趕了過來。
當葉青拉着墨小寶的肩膀,在旁邊站定,準備讓馬車先行過去時,馬車卻是在他前面停了下來。
“林光巢?你怎麼來了?”葉青看着跳下馬車的副統領喃喃問道。
林光巢跳下馬車,臉上帶着一絲無奈的苦笑,看了看不遠處的李道府門口,而後才說道:“這個時候,末將都不知道該是先給大人你拜年,還是先下旨了。”
“那就先下旨吧。”葉青笑看着墨小寶先給林光巢行禮,而後林光巢纔對着自己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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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腚分量十足的銀錠被林光巢扔給了墨小寶,而後葉青才繼續問道:“李家的事情,皇宮裡都知曉了?”
“太上皇知曉了,是前往皇宮裡的信王在太上皇面前說的,所以王中貴人找到了末將,讓末將一定要找到大人您……。”林光巢笑着說道。
“找到你?王倫從哪裡找到你的?”葉青再次皺了皺眉頭,皇城司如今就林光巢一個副統領,但王倫能這麼快找到林光巢,這手段也夠厲害的了。
“嗯,末將元日在值,也是昨日王中貴人告訴末將的。”林光巢點點頭說道。
“不會是讓皇城司處置李道府上的衝突吧?”葉青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是太上皇的意思,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林光巢回答道。
葉青沒說話,則是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工部尚書的府邸,在李道與皇家攀上姻親之後,其府邸也由原本稍偏的地方,搬到了這萬鬆坊的另外一頭,基本上俱是皇親國戚纔有資格居住的這一片坊地。
所以說,信王能夠知曉李道的府上出了事兒,並不奇怪。
畢竟要出這一片坊地前往皇宮,信王就得經過李道的府邸才行。
“有事兒嗎?沒事兒一塊兒進去看看?”葉青思索了下,看着林光巢說道。
“好,末將陪大人過去。”林光巢痛快的點頭說道。
門匾上碩大的燙金李府二字,以及門口等人高的石獅子看起來都是頗爲威嚴、氣勢,只是此刻在葉青他們看來,多少是顯得有些憋屈。
這麼高大威嚴的府邸,尋常百姓即便是從門口經過,都不太敢側目望向裡面。
但今日,卻在元日這麼重要的一天,被夏人闖進了府裡頭生事。
這讓葉青不由的在心中嘆息一聲,大宋朝的軟弱跟膽小怕事,這一刻在李道的府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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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看着葉青跟林光巢兩人帶着墨小寶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看着三人一身宋人的裝扮,正想要出聲詢問時,機靈無比的墨小寶早就掏出了他皇城司的銅製腰牌,在門房的眼前晃過。
“府裡看樣子沒啥事兒啊?”葉青招手讓門房過來。
看着一身新衣衫的門房,敬畏的走過來後,不用葉青問話,林光巢便問道:“夏人在你們府上的哪裡,帶我們過去。”
裝飾一新、喜氣洋洋的李道府邸,比起臨安城,或者是其他官員的府邸來,並沒有多少元日的氣氛,處處張燈結綵、修繕一新的樣子,則全都是爲了元日之後的太子大婚而準備。
三人跟在門房的身後,穿過前院來到中院的時候,就看見了府門口那兩頂轎子的主人,刑部左侍郎洪遵、錢塘縣令王炎,以及工部尚書李道,以及鼻青臉腫的李立方等人。
而在幾人的對面,則是以那夏人使臣任雷爲首的十幾個氣勢洶洶的西夏人,正依然是對着李道跟李立方不依不饒。
“任大人息怒、任大人息怒,何必因爲一個小小的女子而傷了和氣呢。”洪遵在旁邊安撫着任雷,而李道此時跟李立方站在一旁,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是金人他們也就認了,但這夏人跟宋人如此耀武揚威、驕橫跋扈,則是讓李道一時之間拿捏不準該以何種態度對之。
何況,這任雷如今可是大夏國國相任得敬之子,在大夏國的地位,比起他李道可是隻高不低。
“息怒?呵呵……昨天晚上李公子當着那幾個涌金樓姑娘的面,可是威風的很啊,怎麼,今日就怕了不成?”任雷左眼帶着烏黑的淤青,顯然昨天就跟李立方起衝突了,只是今日纔打上門來討公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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