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今日差些被任得敬禁足之外,其實安彥敬還是很佩服完顏璟的,原本讓乞石烈諸神奴守在中衛,是爲了阻攔葉青等人的去路。
但就在前兩日,特別是隨着葉青被任得敬帶走後,完顏璟突然一聲令下,命令乞石烈諸神奴放棄守在中衛,而是連夜直奔興慶府而來。
雖然安彥敬當初並不知道完顏璟爲何要如此做,但今日在任得敬府裡的經歷,差些被禁足在任得敬府裡一事兒,讓安彥敬一下子便意識到,原來早在幾天前,安彥敬就已經察覺到了任得敬會軟禁他們。
雖然他們的應對晚了一些,而且乞石烈諸神奴等人並沒有如期趕到興慶府內,但完顏璟這份敏銳跟洞察力,還是讓安彥敬極其佩服的。
畢竟,還是少年的完顏璟,能夠有這份敏銳的洞察力,若是日後再加以打磨,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成爲大金的一代明主,比肩當今陛下。
“可惜啊,若是能夠早一步就好了,還是差些上了任得敬這個老狐狸的當啊。”完顏璟心有不甘,再次擡頭看了一眼楚王府門楣處的楚王府三個字,這才搖着頭帶着安彥敬坐上馬車,在身後的幾十個金國兵士護衛下,往驛館的方向走去。
“郡王不必太過於苛責自己,任得敬乃是宋廷叛臣,這一輩子在夏國忍辱負重、受盡了辱罵跟嘲諷,而且還能走到今日跟夏國皇帝平起平坐的高位,自然是有他高深莫測的獨到之處跟城府心計。”完顏璟坐在馬車裡,安慰着有些失落的完顏璟繼續道:“郡王可別忘了,在我大金佔盡了便宜的葉青,都栽在了任得敬的手上,而郡王今日還能夠全身而退,已然是不可多得了,假以時日,臣相信那任得敬,必然不是郡王的對手。”
“哼,本郡王早晚要讓任得敬爲他今日的不敬付出代價,想要分國稱帝,豈是那麼容易?”完顏璟手握着胸前那顆葉青當初給他的子彈冷冷道。
不管如何說,心中有些失落的完顏璟,在聽到安彥敬安慰的話語後,特別是以葉青來對比的話語後,心中還是頗有一些得意的,畢竟,葉青可都沒有逃過任得敬的城府心機,還被算計在了其中,關在了大牢內。
“什麼人,立刻讓開。”
就在完顏璟跟安彥敬在馬車裡剛剛說完後,屁股底下的馬車也是微微一頓,而後徹底的放緩了速度,直至停了下來。
“怎麼了?出去看看,難道是任得敬改變心意了?”完顏璟略顯淺淡的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安彥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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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去看看。”安彥敬一邊說話,一邊已經匆匆鑽出了馬車。
“楚王難道反悔了不成?還是欺我大金金源郡王年少!豈能出爾反爾!”安彥敬快步走到金人兵士的跟前,看着前方不遠處緩緩從陰影處默默走出來的人影大聲喊道。
而隨着他的話語消散在夜風之中已經多時,對面卻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只是依然在從街道兩側的陰影中,默默的走出着手持弓弩或者是長刀的兵士。
“郡王不好,我們的後路也被包圍了。”馬車內的完顏璟心中怒氣正盛時,便聽到手下在馬車急急說道。
“到底是什麼人?”一掀車簾,作勢就要走下馬車的完顏璟怒問道。
而前方正向他奔過來的安彥敬,看着掀開車簾準備下車的完顏璟,立刻疾呼道:“郡王使不得,快放下車簾。”
幾乎就在安彥敬話音剛剛落地,一支箭矢便劃破夜空砰的一聲,擦着完顏璟的臉頰掠過,釘在了車廂門板上。
“保護郡王!”清冷寂靜的街道之上,安彥敬撕心裂肺的喊道:“熄掉手裡的火把,保護郡王。”
完顏璟摸着彷彿有些發燙的臉頰,急急退回進黑漆漆的車廂裡,看着自己的手,並未感到有鮮血時,這纔有些後怕的低聲說了一句“好險”。
車廂上箭矢尾短在完顏璟喃喃道的時候,依然還發出箭矢尾短殘留着的嗡嗡餘勁,彷彿在提醒着完顏璟,若是再敢冒出來,下一支箭矢便不是擦着他的臉頰飛出去了。
隨着安彥敬那撕心裂肺、像是要喊破夜空的吼叫聲還在街道上回蕩,完顏璟所帶的幾十名護衛,也幾乎是同一時間跑到了完顏璟的馬車四周,警惕緊張的張弓搭箭,把馬車圍的是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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