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街道上響起潑李三的聲音,原本死寂肅殺的街道上空,算是彷彿稍微裂開了一絲裂縫,開始慢慢釋放着那讓人能夠緊張到窒息的殺氣。
安彥敬聽到宋話的聲音,立刻欣喜的望着馬車的車簾急急道:“郡王,是少卿的人,是宋人,他們過來幫咱們來了。”
“我聽見了,告訴他們我無事兒。”完顏璟坐在馬車裡的一個角落,時刻警惕着剛纔箭矢射過來的方向。
隨着安彥敬的話語,完顏璟此時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他實在想不透,這個時候先生已經是自身難保了,爲何還會在此時派人來救自己……不對,先生如今還在任得敬府上的地牢裡,那麼這些宋人又是奉了誰的命令?
想到此處的完顏璟,心中不由一驚,神色之間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難道是先生未卜先?在被任得敬抓起來前,已經猜到了這一切?這……這怎麼可能?”
馬車外面的安彥敬一邊向隔着遼人的潑李三示意,一邊又看着車簾安慰着完顏璟,再稍微忍耐片刻,想必敵人就會立刻撤兵了。
二樓的房間內,耶律月聽到宋話的時候,就已經像是瞬間忘了鼻尖那幾次令她作嘔的熏天臭味兒,噌的一下在葉青懷裡扭頭,美目帶着怒火瞪着葉青咬牙道:“你真的要阻止我殺他?”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死,相信我,他活着比死了對你們大遼的安危更有保障。”葉青開口說道,而後就見耶律月急忙扭過頭,應該是躲避着面對着自己時,自己身上更加難聞的臭味兒。
“你說他不能死就不能死,我告訴你葉青,別以爲那個什麼了,我就非要聽你的,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跟他絕不可能……。”耶律月放棄在葉青的懷中掙扎說道。
因爲葉青的阻止,以及宋人兵士的到來,這讓耶律月精心設計了好幾日的刺殺瞬間被瓦解,有些氣餒的耶律月乾脆閉着氣,嬌軀也不再臭味兒的往葉青胸膛上一靠,如此一來整個人在屈出律、蕭處溫以及李奉迎的眼裡,就像是主動貼在了葉青的懷裡一樣。
“那就算是我葉青欠你耶律月一個天大的人情如何?只要你不殺他,讓我幹什麼都行。但你必須相信我,他真的不能死,完顏璟若死,代表着金國必然會因爲後繼無人而立刻亂起來,到時候對於你大遼不會有一絲絲的好處。”葉青語氣真誠,看着拿後腦勺使勁錘着自己胸口,發泄着心中鬱悶的耶律月說道。
“你可知道,我爲了今日能夠殺了他,可是好幾日都不眠不休了,我好幾日的心血,大遼王朝被趕到西部邊陲的仇恨,就因爲你一句話,難道就要讓我輕易放棄不成?”耶律月也不管自己的後腦勺疼不疼了,咚咚的連續撞擊着葉青的胸膛,發泄着心中的鬱悶跟無奈。
胸口被撞的生疼的葉青,也不知道懷裡耶律月的腦袋是不是撞傻了,怎麼越撞這力道還越來越大,難道她那小腦袋瓜就不疼嗎?
想要用下巴按住耶律月的腦袋,但那滑順的青絲根本無法被他那長滿鬍鬚的下巴按住,於是葉青乾脆繼續一手拿着箭矢指着眼前的屈出律,而後低頭把臉貼在耶律月的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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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瞬間便引來了耶律月的尖叫聲,而後便是氣急敗壞的讓蕭處溫撤兵。
看着趴在窗戶處的蕭處溫跟李奉迎,完全推開窗戶對外面的遼人下着命令,葉青依然緊緊貼着耶律月的臉頰,在其耳邊低語道:“相信我,金國若是被亡,絕不是宋、夏、遼能夠做到的事情,而是那個一統草原上的韃靼人。你可以想一下,若是韃靼人亡了金之後,他們的目光又會轉向哪裡?夏國易守難攻,大宋因長江之天險,也絕不是善騎射的韃靼人一時半會兒能夠攻下來的,只有你們大遼,對於韃靼人而言,可謂是一馬平川,簡直就是喂到嘴邊的……。”
“你住口,我爲什麼要相信你,把你的臭臉挪開,我噁心!”耶律月的臉頰被葉青半張臭臉緊緊貼着,自然是不能再以生疼的後腦勺撞擊葉青的胸口,於是索性把臉撇向一邊說道。
葉青很聽話,把自己確實是有點兒臭的臉頰從耶律月的臉頰上移開,而後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窗外的場景,只見隨着蕭處溫跟李奉迎的一聲令下,被夾在金人跟宋人之間的遼人,此時如同暗夜裡的潮水一般,開始緩緩往街道的兩側退去。
隨着遼人的退去,街道上那架載着完顏璟的馬車,在安彥敬焦急的阻止下,完顏璟緩緩伸手,再次掀開了車簾,望了一眼還差在車廂板上的箭矢後,而後毅然決然的走出了車廂,站在馬車的邊緣擡頭望向剛纔箭矢射來的方向。
漆黑的夜色之下,一個模糊而又有些熟悉的身影,像是正在向他揮手,讓他趕緊離開。
(ps:這個月確實有點兒忙,個人的私事還有工作,忙的想死都,不過估計後天或者大後天,我基本上就可以穩定更新了。今天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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