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都水監當初乃是監察市舶司的衙署,而市舶司想要徇私枉法,就必須把都水監去除,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使其歸入工部水部司,從而給市舶司去除掉自身的束縛,成爲皇家直接任命、執掌的市舶司?”李鳳娘驚的是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葉青問道。
“我大宋南渡以來,大量的財富全部是來自海上貿易,前往西域的通商之路,早已經被金、夏阻隔,即便是我大宋跟金、夏開了諸多鎮場進行交易,但那些錢財比起市舶司掌的海上貿易,簡直是不值一提。皇家要修繕,要過上盛世繁華的太平日子,沒有錢又怎麼行?若是不把市舶司掌在自己手裡,那麼劃入戶部的錢,不等進入皇家,就會全部進入各個屯駐大軍,或者是其他衙署,到了皇家手裡又能剩下多少?再者……。”葉青看着神情依然有些震驚的李鳳娘,皺了皺眉頭後低沉着聲音緩緩道:“我大宋早已經失去北伐之志,大量的錢財進入屯駐大軍,對於皇室來說如同浪費,所以便不如用來過太平奢華的日子來的值得不是嗎?”
市舶司歸皇室直接掌管,就如同把大宋的錢袋子握在了自己的手裡,自己想要怎麼花錢就怎麼花,至於給予六部各個衙署的錢,那麼就可以看皇家的心情跟志向了,這樣一來,對於趙構來說,他這個太上皇當的可就是無比的逍遙自在,而且還不用擔心臣子們在朝堂之上向他諫言,一切都可交給當今聖上趙昚處理,而趙構只要緊握錢袋子市舶司跟特務機構皇城司就足夠。
如此一來,既能以皇城司震懾、威脅其他反對的官員,又能拿着錢袋子隨意花取之不竭的市舶司賺來的錢,這對於趙構來說,比起當皇帝可是要逍遙、隨心所欲的多了。
不用擔待任何的責任跟壓力,有生之年只要能夠在金軍不南下的形勢下,過着自己想要的奢靡生活就足夠了,何況人生,還有比他這種人生更爲得意的嗎?
要權有足夠的權利,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就連當今聖上都要喊他一聲父皇!要錢還有錢,還不用看當今聖上的臉色跟朝堂官員的歇斯底里,只要對着市舶司說上一句話,源源不斷的錢財寶物就會送上來,所以趙構這個逍遙太上皇,可謂是歷盡千辛萬苦之後,終於過上了最爲逍遙、奢靡的日子。
“可……可這跟太子府有什麼關係?太子府怎麼可能把市舶司掌在手中?”李鳳娘美眸無辜,完全失去了思維能力的問道。
“很簡單,只要將作監在太子手裡能夠做出讓太上皇欣喜若狂、讚譽有加、流光溢彩的頗黎製品,那麼市舶司被太子執掌也不是什麼難事兒。”葉青平靜的說道。
“那你呢?你要的是什麼?這不符合你的行徑,你豈是那種願意平白給他人做嫁衣的好心人?”李鳳娘最後那好心人三個字,說的格外用力跟充滿了諷刺。
“市舶司一旦到了太子府手裡,史家跟蒲家勢必就會勢弱,而我就不用擔心背後有人繼續栽贓嫁禍我……。”
“太上皇跟信王又豈會輕易放過你?即便是你這次拿到羅馬人的頗黎製品,在太上皇跟前立下了大功一件,但也不過是緩和你現在的處境而已,想要讓太上皇徹底失去對你的警惕之心,僅憑這個怕是辦不到吧?”李鳳娘又恢復了往日的精明,當年的朝堂舊事她不懂,也不清楚,但現在朝堂之上的事情,對於她這個志在成爲大宋母儀天下的皇后來說,可謂是瞭解的分外透徹。
“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我,但……。”葉青臉上再次浮現讓李鳳娘極爲討厭的,那種有些高深莫測的笑容,緩緩道:“所以我會一點一點地拿出那頗黎製法,直到太上皇不得不暫時放下對我的成見跟警惕之心。”
“一點一點?”李鳳娘問道。
葉青雙手背後,仰天長嘆一口氣,他本以爲自己出使金國、夏國回來後,即便是不會得到獎賞,那也不至於會引起趙構太重的警惕跟懷疑纔是,畢竟這些事情可是對趙構是百利而無一害。
但他還是小覷了趙構的胸懷跟城府,今日大殿一事兒,徹底讓葉青明白,趙構對他,如今即便是沒有很重的殺心,但也決計不會再讓自己過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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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磨殺驢這招計策,眼下來看,趙構是勢在必行了,所以葉青想要再安穩幾年,就不得不向趙構低頭的同時,繼續耍一些小心眼,以及找一些靠山來對抗。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些羅馬人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頗黎製法,至於頗黎製法,都在我的腦海裡,你信不信?”葉青自負一笑,看着再次目瞪口呆的李鳳娘說道。
“你……這怎麼可能?”李鳳娘睜大了美眸,呆呆的問道。
葉青低頭隨手找了一根樹枝,而後在空地之上隨便寫了幾個英文單詞,指着道:“認識嗎?”
“不認識。”李鳳娘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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