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葉青拖長了聲音,換來了燕傾城無奈的白眼,笑着繼續道:“這是被調往軍器監任少監不久的陸游所做。”
燕傾城看着葉青臉上的笑容,有些狐疑的說道:“我怎麼感覺你現在的笑容,好像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呢?那陸游是不是就是前些日子,鬧的沸沸揚揚休妻的陸游?”
“不錯,就是他。”葉青繼續含笑說道。
正所謂禍從口出,剛剛休掉唐婉不久的陸游,恰好如今就正在做着這件禍從口出的事情。
在葉青看來,即便是陸游不做這首詩,不在朝堂之上力挺王淮主戰派,他的仕途也會因爲休掉唐婉而受到一些阻力的。
即便是趙士程再心胸開闊,但不代表其他官員也會如同趙士程一樣宅心仁厚、寬容大度。
何況想要巴結趙士程的臨安大小官員必然是不在少數,而今趙士程跟唐婉的事情,怕是用不了多久,也會在一些圈子裡傳揚開來。
所以到時候,加上陸游剛剛不久前做的這首詩,葉青都已經能夠看到,未來陸游在朝堂之上踉踉蹌蹌、跌跌撞撞,最後被罷官的情形了。
拍了拍燕傾城潔白的臉頰,而後揣着那封信,讓樑興的馬車把他送到了光華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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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那長長的硃紅色宮牆,獨自一人的葉青緩緩往何寧門處走去。
這是他回到臨安後,第一次主動靠近皇宮,第一次主動見趙構。
身後的馬車聲碾壓着平坦的青石板路,引得被皇宮殿前侍衛司兵卒攔住盤查身份的葉青,不由自主的回頭望去。
信王府的馬車,不單是葉青,就連殿前侍衛司的兵卒,也需要對着行禮。
車簾把車窗蓋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到裡面到底坐的是何方神聖,而就在葉青跟侍衛司的兵卒,對着寬大豪奢的馬車行“注目禮”時,馬車則是緩緩的停了下來。
車簾被掀開,看着那搭在車簾上的手,並非是葉青希望出現的纖細手指,隨着信王趙璩的臉龐從裡面露出來,葉青跟着侍衛司的人,也再次對着信王行禮。
“哦,想不到在此竟然碰見了葉少卿。”信王眼中帶着一絲的冷笑,前些時日因爲朱熹一事兒,兩人之間差點兒動手,皇城司的禁卒更是端起弓弩對準趙璩的一幕,再次在信王的腦海裡翻騰着。
“臨安城就這麼大點兒,這個時候出入皇宮也只有這一條路,碰上信王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不是?”葉青隨和的笑着說道。
信王探頭看了看這條平靜的道路前後,再次笑了下道:“葉少卿怕是好久沒有來過皇宮了吧?今日這突然一個人出現在此,可是有什麼緊要事兒?”
“信王大可放心,臣雖然任大理寺左少卿差遣,但重中之重自然還是皇城司爲主,所以信王大可不必擔心,大理寺有什麼冤情疑案被我捅到上面去。”葉青淡淡道。
“就算是葉少卿上奏又能如何?難不成你以爲你葉青還是從前的葉青?還會深的信任?說出來的話就能讓人絕對信服不成?何況,大理寺向來公正嚴明,即便是葉少卿想要上奏,也不過是欲加之罪吧?”信王面色不善的冷笑着道。
“論起欲加之罪來,臣可比不得信王您的信口開河。”葉青呵呵笑着。
信王瞬間面色一寒,眼睛中帶着一絲冰冷,哼了一聲後,便示意護衛繼續往前走。
葉青從侍衛司的手裡接過自己的腰牌,看着信王的馬車緩緩向前駛去,而後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順着皇城牆向何寧門處走去。
不用想葉青都知道,既然信王走這條路,而且是這個時候來皇宮,自然是因爲趙構的召見,畢竟,丘處機二人,被帶入臨安也已經有三五天的時間,此時,也是應該出現在皇宮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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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時候趙構召見一向崇道信王進宮,也就不足爲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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