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https://www.ttkan.co/novel/user/operation_v3.html?op=set_bookmark&novel_id=songjiang-qingye7&bookmark=563" class="anchor_bookmark"><amp-img src="/novel/imgs/bookmark.svg" width="30" height="30" alt="bookmark" title="新增書籤"/></a>
廳內的幾人聽着趙璩講述完畢,一時之間俱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整個大廳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幾人面面相覷,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顯然都沒有想到,葉青出使金國的細節過程,竟然是如此的兇險。
廳內的沉默終究是要被打破,不過讓人意外的是,打破這廳內沉默的,卻是自始自終不曾發一言一問的信王妃鍾晴。
“百姓向來喜歡搬弄流言蜚語、熱議一些國之大事,但大部分的事情,只要經過百姓的口口相傳,都會變了味兒,會被他們傳揚的神乎其神,逐漸失去了事情的真相。即便是葉青真的跟金人曾經廝殺過……但想來沒有傳言那麼神乎其神,還得到了老天的相助,顯然更是無稽之談。”鍾晴望着腳下的地毯,縮在袖子裡的雙手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嘴上雖然是如此說,但腦海裡那個有些壞、有些風趣,又有些隨和的男子面容,則是一直在她腦海裡環繞,一次次的敲打着她的芳心。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所以她不得不開口,爲那個壞壞的男子不着痕跡的解脫着,畢竟,能夠得到老天相助的,只能是皇家之人,而非是他葉青纔對。
信王看了一眼一直低頭看着地面的鐘晴,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嘆口氣道:“本王自然是曉得,這種經過百姓口口相傳的事情,必然是會在百姓的嘴裡,被賦上神乎其神的傳奇色彩。北地多宋民,葉青又是我大宋臣子,宋民之心自然是希望我大宋能夠出現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不足爲奇。”
張達道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呂祖謙,又看了看低頭思索的呂祖簡,正欲說話時,卻聽到呂祖謙凝重道:“此事兒即便是真,但葉青出使金國,依然是還有很多的疑點。金源郡王完顏璟拜葉青爲師,又如何會被葉青劫持?漫天風雪入草原,那成千上萬的兵卒又是怎麼回事兒?這可並非是百姓口口相傳,而是丘、譚二人親眼所見。何況葉青在到達夏國後,完顏璟不久之後也到了夏國,若是完顏璟曾被葉青劫持過,當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誰也不曾聽說夠,葉青跟完顏璟在夏國有過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呂祖謙身爲一個文人士子,更是朱熹的好友,此時則是充分發揮出了他文人士子的想象力,繼續在神乎其神的口口相傳中,找着葉青實則已經判宋的蛛絲馬跡。
低着頭的鐘晴蹙眉,而後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搬弄是非的呂祖謙,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吁了口氣。
信王看着沉思的呂祖謙,微微搖頭笑了下,緩緩道:“不論是在金國,還是在夏國,葉青的行爲舉止都有着頗多的疑點,只是現在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何況……。”信王目光掃過在座的幾人,語氣帶着一絲無奈道:“何況葉青出使金國,促成金國免除我大宋歲幣一事兒,誰也不能抹殺其功勞。如今又有丘、譚二人言之鑿鑿,葉青確實全殲了金人三千精銳鐵騎一事兒。那些細枝末節,自然是不會有人注意了,即便是聖上,在聽到譚、丘二人的講述後,都是極爲興奮,高呼葉青揚我大宋之威,乃真英雄是也。所以當下,不是合適的時機。”
“如此一來,怕是隨着時日增多,人們便會不由自主的忘記這些疑點。”呂祖謙提醒着信王,看了看呂祖簡跟張達道後,繼續說道:“而葉青乃是完顏璟之師一事兒,怕是也再經不起時間的檢驗,早晚會變成這是金人的栽贓嫁禍之計。”
“前些日子進宮恰巧在何寧門處碰見了葉青,因太上皇要本王跟丘、譚二人論道,所以葉青並沒有見到太上皇。但……卻成全葉青見到了聖上。此事兒聖意已裁:聖上認爲之所以會傳過來葉青乃是金源郡王完顏璟之師的說法,便是因爲丘、譚二人所言之事兒。如此一來,兩件事情在聖上那裡前後印證之後,自然就是認爲,金人之所以要栽贓葉青,正是因爲葉青全殲了金人的精銳鐵騎,使得金人想要以此栽贓嫁禍之計來借刀殺人。”
“那若是如此,金人又怎麼會免除我大宋歲幣一事兒?葉青與金人之間應該已經是勢同水火,又怎麼會答應此事兒?這……如何也說不通啊。”張達道搖着頭,百思不得其解的喃喃道。
“金人免除我大宋歲幣一事兒在前,葉青全殲金人精銳鐵騎在後,金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總不能剛剛赦免,又立刻反悔吧?”信王嘴角帶着一絲諷刺意味的笑了笑。
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呂祖簡,神色之間帶着一絲落寞跟無奈,突然長長嘆口氣,看着趙璩道:“臣以爲此事兒信王您不如暫且擱置,靜待良機、謀而後動。如今時不利我,不管葉青出使金、夏兩國之行是否疑點重重,但……全殲金人三千精銳鐵騎已成事實,乞石烈志寧、張玄素都是不明不白身死武州,必然是與葉青有關,再加上免除歲幣一功天下皆知,如今當該避其鋒芒纔是。”
信王含笑不語,而呂祖謙則是突然無奈的笑出了聲,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苦澀跟無奈,喃喃道:“如此一來,我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白浪費,付諸東流了啊。因範念徳一事兒,本以爲可以讓葉青從此成爲朝堂之上、天下文人士子間的衆矢之的。但誰成想,自他回到臨安這還不到半年的時間,葉青就……他怎麼就能輕而易舉的扭轉乾坤,把劣勢化於無形之間,而且還要重新挺立在朝堂之上!不甘啊。”
“來日方長。”信王自信滿滿、從容淡定的說道。
鍾晴乃是建康人,而今日會出現在信王議事的廳內,本來她可以在信王沒有議完事的時候先離開,但聽到是關於葉青的事情後,她才強忍着渾身的不舒服,在廳中從頭聽到了尾,甚至還不自覺的暗暗爲葉青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