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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爲呢?”趙構看着自己親手書寫的三個人名,突然擡頭對着王倫問道。
“奴婢不敢非議。奴婢不懂。”王倫緊忙彎腰行禮,換來的必然是趙構安心自信的笑容。
沒再理會王倫,趙構繼續把目光投向了三個人名之上,史彌遠被他排在了第一名,韓侂冑則是被排在了第二名,在王倫餘光的注視下,微微嘆了口氣的趙構,還是把葉青的名字,放在了史、韓兩人的後面。
“大理使臣所爲何事兒?什麼時候會到臨安?”趙構繼續盯着三個人名,開口問道。
“元日之後,上元節之前會到。路途遙遠,加上如今大理時局緊張,所以怕是他們路上會慢一些。”王倫恭敬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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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構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在史彌遠的名字側面,寫下了一個“漕”字,緊接着便在韓侂冑的名字側面,寫了一個“兵”字。
看着唯獨剩下的葉青二字,趙構的神色之間再次浮現着一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緩緩下筆,寫下了一個“探”字。
看着趙構寫完最後一筆,王倫暗暗揪着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大有替葉青終於鬆了口氣的意思。
史彌遠的漕字,自然是代表着漕運,更是代表着屯駐大軍的糧草等相關事宜,而對於韓侂冑的兵字,自然是更容易理解,也算是在趙構這裡,明確了韓侂冑大宋武將第一人的身份。
而對於葉青的“探”字,趙構猶豫權衡之後,最終還是願意成全當今聖上趙昚,不過依然還是把葉青,死死的按在了皇城司這一畝三分地上。
史彌遠領漕運這顯然是趙構最爲中意的一件事情,韓侂冑率兵統軍,好在韓家與皇室之間的關係,加上有他趙構以及太祖遺訓,韓家同樣不足爲懼,可用。
而葉青若想用,又不能重用此人,那麼必然不能讓他如同韓侂冑一樣率兵統軍,金國一行,已經足以讓人看清楚,此子之將才、不亞於韓侂冑,但此子之心思難以揣摩。
所以若是一旦聖上有意北伐,那麼此子既不能統兵,又不能棄之的情況下,那麼就只有在皇城司,繼續做踏白、細作、斥候一事兒了,也算是把葉青潛存的危害最小化。
“建康如何了?”趙構再次擡頭,看着王倫問道。
“三敗俱傷。”王倫簡潔的回答道。
從趙構神情上,王倫能夠清楚的知道,趙構對於建康的結果,還算是頗爲滿意。
韓家與葉青之間,以後決計不會再聯手對付其他人,史彌遠跟韓家也決計不會聯手,葉青與史彌遠,自然而然的,也就更無聯手的可能。
三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總算是到了勢不兩立、相互牽制的地步,如此一來,即便是重用此三人,皇室也可高枕無憂,不怕有人能夠危及趙宋宗室了。
史彌遠只要一想到,當自己趕到玄武湖畔,看到葉青跟韓侂冑望着湖面發呆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幾聲。
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韓侂冑與葉青殺了北籬門守軍來嫁禍自己,使得自己這一趟建康行徒勞無功,如今怕是很難再撈到什麼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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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韓侂冑到現在也不過過,非但要跟葉青一同承擔信王妃之死的責任,還要被朝廷追究私自到臨安的責任,可謂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空歡喜一場。
至於葉青就更不用說了,信王妃的死,皇家會放過他?雖然說也有韓侂冑的責任,但主要問題還是他葉青保護不周而造成的,所以他葉青回到臨安,也難逃被太上皇訓斥、懲治。
唯獨趙汝愚,雖然沒能夠酣暢淋漓的報了當年妻死之仇,但也算是了了一樁多年的舊恨,可以說是唯一一個建康行的贏家了。
鍾康夫婦以及鍾康大哥鍾麟的死,乃是人家兄弟自相殘殺,顯然趙汝愚是不可能,也沒有膽量把信王如何的,原本能夠讓他痛快泄憤的信王妃,竟然還跳湖尋短見了,所以趙汝愚這個贏家,頂多只能算是半個贏家。
所以這一趟元日前的建康角逐,沒有贏家,只有他們三個原本以爲會成爲贏家的倒黴蛋,竟然都成了輸家,回到臨安之後,還要等候着朝廷對他們的質問以及懲處。
葉青跟韓侂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史彌遠身後的監察御史李知孝,雖然他們二人不怕李知孝在朝堂之上彈劾,但總歸是一件極爲煩人的事情。
剛剛從謀殺範念徳一事兒中脫身的葉青,比誰都清楚,這些靠風言奏是、靠嘴殺人的御史有多煩人。
而韓侂冑顯然也不願意讓御史盯上自己,若是讓他們明目張膽的在朝堂之上彈劾他私自回臨安一事兒,怕是接下來的一年半載之內,他什麼也別想幹了,天天要被這些御史彈劾、監視的煩死。
“趙汝愚已經於今日一早,押着信王、鍾平等人啓程回臨安了,若是二位還要繼續逗留在建康,怕是朝廷更會不滿吧?當然,晚兩天啓程也無所謂,路上趕趕腳程,還是能夠趕得上一同入臨安跟家人過元日的。”史彌遠身後站着李知孝,而坐着的他,看着斜對面的葉青跟韓侂冑輕鬆道。
三人即便是同坐一桌,也是與彼此隔開了相應的距離,一直都保持着三人之間如同一個三角一樣的態勢。
“你不也沒有第一時間啓程?怎麼?怕朝廷問罪你殺死北籬門守軍一事兒?”韓侂冑嘴角帶着冷笑,不屑的反問道。
“韓侂冑,此事兒到底是誰幹的,你我心裡清楚……。”史彌遠瞬間變臉,鬱悶的一拍桌子道。